可是偏偏这样一个人,竟然是个情种……
全安蹙着眉头忧心忡忡的瞄了一眼毫无声息的内殿,正想着该怎样劝慰,内殿守候的福全急急奔出,疾步走到玄湛跟前打了一个千儿,急切道,“陛下,云主子醒了。”
玄湛闻言,赤红的瞳孔猛然一缩,倏然起身,疾奔入内而去。
看见急急奔进内殿而去的皇帝主子,全安轻轻吁了一口气,抬步欲跟上,看着还跪了一地的太医,他脚下一顿,“孙大人,快跟杂家进来,其他诸位大人还请在此稍候。”
皇帝陛下没有旨意示下,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全安也不敢越矩将人放回去。
孙敬一怔,其他人也有些怔愣。
全安蹙眉催促了一声,“孙大人。”
“哦哦……”孙敬摸了摸额际的冷汗,爬起来时身子有些颤颤巍巍进了内殿。
今日的天色不大好,天色阴沉沉的,风也有些大,生产之人不能见风,虽说是小产,但此人身份非比寻常,孙敬自是不敢大意,早已吩咐宫人将门窗掩实,也因如此,殿内那股隐隐的血腥之气久久不散。
偌大的内殿一片静i盆,孙敬眼观鼻鼻观心的跟着全安,一眼也不敢乱瞟。行至龙榻前,看着皇帝陛下侧身坐在榻沿,龙榻的帐幔已经打起了,躺在明黄与玄色相间的龙榻上的人苍白羸弱,气息轻慢,一看就知他身子亏损得厉害。
“恸儿,身子可还有哪里不适?”玄湛坐在榻沿,握着云恸的手,轻声询问。
云恸的气神儿极差,眼眸半合微睁,许是失血乏力的缘故,说话都甚是力,苍白的唇瓣蠕动却并未吐出声儿来。
“什么?”玄湛伏低了身子,将耳朵欺近他唇畔,才勉强听到他说的话来。
玄湛就着俯身的姿态,抬手将榻上的人抱入怀中,轻言,“无事就好,无事就好……”那短短的几个字中全是无法抑制的颤抖之意。
云恸闭了闭眼,缓过一阵眩晕之后,他轻轻拉了拉玄湛的袍角。他的动作太轻,玄湛又近身抱着他,并未察觉到,还是候在一旁的全安瞅见了,小声提醒,“陛下,殿下似乎有话要说玄湛深吸一口气,掩了掩脸上豁然跃上的沉痛之色,轻轻将怀中的人儿放开些许,“怎么了?”
云恸看着他,唇瓣微启,“雍州……”
他无法出声,但是玄湛看懂了他唇形,知道他说的是雍州。
“雍州之事我已安排好了。”俯身在他额上亲了亲,玄湛轻抚着他的脸颊轻语,“小傻瓜,现在你最重要的事就是好好讲身子养好,别再操心这等琐碎之事。”
云恸轻轻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