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舍不得让他心尖上的人儿失望,玄湛到底还是没有拂了他意,云德被杖责一百之后放出了昭狱。
杖责释放那日,他在宫门前跪了整整一天却不得而入。
“回去吧。”
看着固执跪在雪地上的云德,云九无奈的叹息,“就算你跪死在这儿,他也不会准你踏进这宫门去见主子的。”
云德不发一言,受了刑的身子仅着单薄衣衫,背脊挺得笔直跪在宫门前几个时辰滴水未进,怎么劝也不听。
“你这条命还是主子向他求来的,你这般不当回事,是置主子于何地?”
“我不稀罕。”云德开口,生生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来。
“你不稀罕?”云九抽出袖在大氅里的手,抬手状似随意的指了指宫门,“那你以为你跪死在这里,他会觉得可惜?还是你希望主子知晓,再次委身于他,好保你这条你视之无物的贱命?”
“你说什么?!”云德大怒。
云九嘲弄,“你不知道吗?你这条贱命是主子求来的。你以为以他对主子的心思,主子是怎么才求得他赦你的?”
云德撑着就要窜起来,可是杖责伤势本就过重,又在天寒地冻的大雪中跪了几个时辰,身子没爬起来,偏翻一侧。
“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真不懂还是装不懂?你以为他是谁,敢言不敢干的昏庸无能之主?还是你以为以他的魄力就只是做做样子威吓一番,还是你真以为他不敢杀你?”
说到最后,云九撕声怒喝,“你这般不知死活,你是想把主子他逼到什么程度才罢休?”
云德歪倒在地,脸色青白交加,哆嗦着半响都爬不起来看着他这副模样,云九咬紧了牙关,转身大步离去。
直到云九走远,候在一旁的小厮才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来,想要将他从地上搀扶起来。
“三爷……”
云德歪倒在雪地里,惊怒下,晕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