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并未发热,他四更离的宫,应是出宫之后才发的热。”昨夜他不放心,一直守到三更过后才打盹。
“这可是世子服过的药?”看着红泥小灶上的药罐,孙敬取过来闻了闻,问已经下车候着的云德云九。
“是!服过两次,最后一次服药距此刻有大约四刻钟了!”云九道。
心里有了数,孙敬直接从药箱中取出一枚略粗的银针,“陛下,您将世子扶好。”
玄湛将怀中的人禁锢得更加紧。
孙敬取了针在云恸的左右两侧耳尖各扎一针,挤出四五滴暗红的血来才作了罢。
“这是作何?!”
“这是为世子降下高热的法子,一刻钟之后如若还不能降下,请陛下用这烈酒擦拭世子的身子。”孙敬从药箱中取了一只葫芦递给玄湛,其中所盛之物是为烈酒。
应是暗一按照吩咐,特地提醒过孙敬,云恸高热不退,孙敬备得十分齐全。
“即刻回宫!”
“是。”
暗一亲自赶了车,一行人匆匆进了城赶回皇宫。
放血之后,高热果然并未如预期般降下,玄湛用烈酒给云恸擦遍全身,擦完之后怕这简陋的车厢遮挡不住寒风,让他旧病未愈又添新病,皇帝直接将衣衫拉开,将他贴在怀里紧抱着。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宫门,直达太极殿正宫门,得了吩咐的全安早已经着人备了御辇在宫门前候着。
玄湛卷了马车上的锦被将人紧紧裹在怀中,确定不漏一丝寒意,才下了马车换乘御辇。
抬着御辇的宫人健步如飞,往日里两刻钟的路程,被缩短了一半。
御辇太过宽大,进不得殿门,御辇只能止于大殿殿门前,所幸就余那几步之遥,玄湛抱着人跳下御辇,冲进了大殿,殿中烧了地龙,又燃了炉火,暖和不已。
他一步不停的将人抱进了寝殿内室,把人放在榻上,甩开已经汗湿的被子,拽了榻上的被子将人掩住,顾不得整理散乱的衣衫便喝令道,“孙敬!快来看看世子的高热是否消退些许了饶是有暗一帮扶,孙敬也跑得气喘如牛。
跟随进殿来的除了全安暗一,还有一道进了宫的云九和云德,他们的脚程不慢,可是再快也不能行于皇帝陛下身前,那是大忌,更何况还是此等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