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府中说句话都得慎言啊?!”云德差点没嘶吼。
云九有些恨铁不成钢,“府中又如何?小心隔墙有耳!你还嫌咱们王府不够招眼,不够让人恨不得让人除之而后快?!”
云德,“……”他侧眼看了看端坐的云恸,讪讪的闭了嘴。
“主子。”
“难为诸位叔伯了。”云恸有些感触,又有些伤怀。
“老奴万万不敢当!”听闻这一声叔伯,云九连连摆手,“主子这般,是折煞老奴了。主子这声叔伯,老奴愧不敢当啊,老奴有负当年王妃之托,让主子在西北那苦寒之地吃尽苦头……”说着说着,云九就红了眼眶。
“九叔……”云恸有些无奈,“如若父王母妃在世,也会将云恸送至军中成长历练,何来吃尽苦头一说?”云家的男儿,没有哪一个是在娇宠中长大的!
“可也不是这般历练啊……”
“有何不同?这些年在西北,我并未受到丝毫苛待,西北本就是咱们云家的嫡系所在,这已经是最为稳妥之处,九叔怎还这般耿耿于怀?”
说到此处,云恸突然愣了一下,想起之前在宫中皇帝所言……
当初天下局势动荡不安,齐王谋反,太子被刺身亡,先皇突然宾天,危机一触即发,天下随时处于战火重燃的危急关头,朝廷中结党营私的大臣和蠢蠢欲动的外戚争锋相对,各守关大将也隐隐现动乱之势,就在这样的局势下,皇三子玄湛被先皇临终受命登基为帝。
那般关头,可是他登基的第一件事却是将他送至西北。
西北军乃云家嫡系,天下皆知。
不管天下如何大乱,身为云家唯一血脉的他,在军中也定会安然无恙。
明知这其中关系,皇帝当初依然毫不犹豫将他送至西北……
“而且,九叔,我所指并非陛下。”
“啊?!”
“啥?!”
云恸一言,惊愣了两个在血与火中打滚了半生的云家忠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