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恸有些诧异,“这个时辰了,陛下还在召见朝臣吗?”
这御书房,后宫不能踏足,除了前朝的朝臣,殿中自然不会有其他人在。
全安习以为常的点点头,“这前朝,自从陛下登基以来,下钥宫禁几乎就形同虚设了,枢密院十二个时辰都有值守的官员,一有急务,即刻上报,丝毫不得延误,一旦有加急奏折,不管什么时辰,都直接呈报陛下。”
虽说依然守着祖宗留下的规矩,一到时辰就按宫规下钥,但是却只限于管束宫中宫人而已云恸默默点头,从动荡不稳到海晏河清,平复几欲被颠覆的大胤江山不过十数年,如无如此勤政爱民的雷霆君王,又如何能做到呢?
“陛下召见了哪位大臣?”全安询问了一声打起殿前厚实门帘的宫人。
“回大总管,是王辅臣大人。”
全安闻言,折身揭住门帘,“世子,您请。”
云恸微微迟疑,“全公公,我就在殿外稍候片刻吧。”
“世子,您快进殿吧,奴才可不敢私做主张让您候在殿外。陛下可是下了严旨让奴才好好伺候,无论何处都不必通传。”他要是自作聪明让这位爷候在这天寒地冻的殿外,回头那位主子爷就能要了他的小命儿。
云恸显然有些无奈,特别是听到全安最后那句‘无论何处都不必通传’,这皇恩啊……
略一迟疑,云恸还是买过了殿门门槛,瞧了一眼正在东暖阁议事的皇帝陛下,云恸止住了全安的通传,悄悄的折身进了西暖阁。
“全公公,云恸候在此处便可,您去忙吧,不必打扰陛下议事了。”
全安明白他的意思,也不啰嗦,笑着打了一个千儿,“哎,奴才遵命,那世子您再此稍候片刻,奴才就先下去了。”
云恸略微颔首。
全安折身出了殿门,赶紧去查看宫禁下钥,和准备传膳事宜。
云恸将怀中木盒放置在暖坑上,取了那本尚未看完的书册打发时间。
玄湛早在云恸进殿的时候就留意到了,看他悄无声息的折身进了西暖阁,知道他不愿扰了他,他也就压下即刻打发了王辅臣的心思。
耐着性子议完朝务,已经是两刻钟之后打发了王辅臣,玄湛看了看还垒了一小摞的折子,直接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