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沈翎唿吸一窒,心脏勐地一跳,挣扎地直起身子:“是、是越……咳咳,是越……”
柴石州觉得他咳得很烦,点了点头:“越行锋。”
他终于来了!
狂喜的情绪涨满沈翎的心,他一时忘了唿吸,直到柴石州在他胸口一击,方才大口喘气。
苍白的脸涌上血色,沈翎红了眼眶:“是真的?他来了?他果然没有死!”
为了这事,柴石州有生以来第一次欺君罔上。刚开始有些犹豫,不过后来想想,发觉也没什么大不了。
发觉沈翎目露感激,柴石州起食盒:“我不会帮忙。”
牢门再度紧闭,沈翎激动得落泪,身上的伤似乎都不再疼痛。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这个姐夫挺好……慢着!貌似哪里不对。
*
京城月夜,微静。
柴石州提着一只灯笼,从柴府门前走过,在城中兜兜转转,拐过几条小巷,甩掉身后追踪的柴家武侍,在城西的一间小院前停步。
“我回来了。”柴石州站在门前,一动不动。门分明虚掩着,却不想伸手推开。
“今天晚了。”那张脸如是凿不穿的冰面,把门拉开即背过身去。
沈翌从未想过会有求于他,繁吹谷那夜之后,就不再动过任何念头,成日在兵部处理公务,不给自己留一点空隙。
柴石州心满意足地迈入房门,把门扣上:“与你亲弟聊了两句,所以晚了。怎么,担心我?”
沈翌丝毫不关心那后半句,神色一动,像是冰面裂开一道缝隙:“沈翎,他还好吗?”
柴石州缓步过去,凑在沈翌身侧,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寒意,甘之如饴:“我给你的承诺,自然会做到。沈翎,他很好,今日过去,他已经清醒,还让我好好待你。”
一道光在沈翌眼里默了下去,双手握紧又松懈,一种心绪复杂而纠缠,让他的心长久以来沉于混沌:“你做的,我会谢你。从今往后,你要我做的,我都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