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翎真想抄起手边的凳子拍他一脸:“那现在是怎样?让他们出去耍,然后我们借故被关着,之后置身事外。”
“这样也不错。”越行锋略过沈翎的鄙视眼神,伸手给他,“扶我起来,脖子疼。”
“活该。”嘴里是咒骂着,到底还是给扶了。
“等晚上。不是今晚,就明晚,不会太久。”越行锋迅速调整身形,背对着门口,低声说,“有人以为商隐会替我解毒,所以不现身。现在商隐要死了,我的毒还未解,那些人也该现身了。”
沈翎恍然大悟,他搞了这么半天,只为了引出一个人:“那个黑袍人?”见越行锋点头,又将心头疑问道出,“那个黑袍人,是穆长老?”
越行锋睁眼,顿了许久才道:“他的老相好……呃,总而言之,他会来。”
当夜,烟未阁外寒风萧索,一道黑影闯入烟未阁,如入无人之境。越行锋,料中了。
*
繁吹谷后山。一人一袭藏青色祭袍,手执虎头金钩的梨木长杖,缓缓行进。
兜帽半遮面,趁着夜色,他寻到那个白衣人:“为何擒我南越少主?”
柴石州幽幽回眸:“擒了又如何?反正都放你进去救了,还有什么不满?”
长杖重重点地,他说:“事前允诺,并非如此。”
柴石州笑了,即使盟友在侧,依旧不掩轻蔑:“要想有所得,必定有所失。你帮我下毒分化那些人,我柴家自然会给南越好处,包括将越行锋双手奉上。向来都是各取所需,穆长老,你急什么?”
“只怕世事有变,有人不守信约。”
“倘若真的世事有变,所谓信约,守与不守,你又能奈我何?说不定,只能负你南越。所以,千万别心急。心急,只会坏大事。”柴石州笑意阴冷,全然无视这位盟友。
山风唿啸,老者的声音有些模煳:“柴大公子,你现在是与南越勾结,难道不怕有朝一日东窗事发,帝君知晓此事?”
柴石州终于回头,他笑道:“穆长老,你很不了解我大崇的帝君。帝君要的,只是结果,至于谁帮过,他根本不想知道。即便知道是你,帝君也不会对我柴家做什么,毕竟万众归心,连你南越王族长老都肯相助,助他稳固河山,说不定,帝君还很乐意。”
老者又问:“那,那个人呢?你何必也擒了他?你的目标,只是那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