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当时阻你,恰恰是催着你去。你看,你最后不是去了吗?”见沈翌眼里存有疑惑,越行锋又道,“只是觉得你不可能主动去寻柴石州,即便是去了,也只会逼问解药下落。但只要我拖得越久,沈翎越难过,你就越是按捺不住。你急到方寸大乱,那个柴石州才会相信我快死了。只是没想到,居然套出别的消息。”
“都是一样。”沈翌脸色一变,突然冷言冷语。
“什么?”这等反应,确是让越行锋意外,难道……他还有没说的?
“没什么。”沈翌落下冷冰冰的三个字,遂转身离开。关门时,手劲略重。
沈翎看着兄长甩门而去,肯定了一件事:“糟了,我哥生气了。”
商隐摇头道:“你的确过分了些,但,无可奈何,但愿少将军能看得开。”
如今已取信柴石州,花冬青盘算着下一步:“你打算装多久,总不可能一直不死。”
越行锋哭笑不得:“我说,你很希望我死么?不想演戏,也不用狠到这个地步吧?”
遂清了清嗓子,将目光移向商隐,“商谷主,下一步,只怕得委屈你了。”
商隐似乎很有兴致,想必是冷清的繁吹谷,许久没这般热闹:“你说,我做便是。”
越行锋忽然拉过花冬青的手,交到商隐手中:“花大小姐,接下来,得靠你了。”
花冬青试图把手缩回来,却见商隐面带笑意,手掌倏尔紧,顿时额冒冷汗,一个劲使点说,偏偏那人好死不死在旁看戏。
待到看够了,越行锋才说:“眼下柴石州最希望看到的,便是商谷主为了救我而耗尽功力,现出油尽灯枯之象。既然他这么期望商谷主有个三长两短,那我们就做给他看好了。”
商隐手执柔荑,脸上显出与他年岁全然不符的得意笑颜。他看着花冬青:“花大小姐,可能得麻烦你扶在下回去。”
花冬青感觉看清了这个世界,索性将商隐的手往肩头一挂:“不麻烦。”
越行锋憋住笑,叮嘱道:“冬青啊,你可能要扶谷主多绕几圈,让多些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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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嘭”地关上,站在窗前观察兄长房间的沈翎,霎时回过神,腰际即缠上一双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