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翔脸色微红,顿时无言以对,半晌才憋出话来:“你休得胡言!幸亏我担心父亲安危,否则父亲遭人毒手也难得知。我告诉你们,九重溪已让我的人给占了,若不给我白家一个交代,你们谁也别想离开繁吹谷!”
放了一通狠话,商隐命人引白翔前去客房歇息,随后摒退众人,对越行锋道:“你还真敢问,也不怕出事。对了,你是如何认定有人通风报信?”
越行锋将涵清洞验尸之事,与之后多方勾结的猜测相告,又道:“我相信谷主也看出一二,否则方才那人那般辱骂,谷主岂会无动于衷?”
商隐笑道:“不错,我就是想看他能骂到什么地步。果然,他骂到最后,眼里依然只有怒。丧父本是悲、是痛,可我在他眼里,完全看不到这些。”
花冬青会意道:“打算怎么戳穿他?”
越行锋道:“先不要打草惊蛇。既然有人让他入谷,那么自然也有人告诉他下一步。反正他都已经住下了,急什么?”
沈翎试图捋顺这几人话中深意,无意中察觉越行锋正盯着他看:“看什么看!”
越行锋温和地看他,话却是说给花冬青听:“估计就是这两晚。冬青,替我看着他。”
花冬青点头:“小事。”
面对这种完全不过问当事人意见的做法,沈翎已习以为常。多减少怪,懒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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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越行锋连黑衣也不换,就潜去白翔的住处,生怕人认不出似的。
在白翔住处外守了大半夜,可算等到他老兄出门。越行锋极不走心地跟在他身后,居然也没被他发现!唉,这位少主的武功比他老爹还烂。
随他走走停停,果断又是后山的方向。
路上静得很,半个武侍也没见着。那回沈翎出事之后,商隐便命人镇守山道,今夜不见人,肯定是商隐料得其中关窍,正正当当地把人给撤了。
正要跟着白翔上山,越行锋忽闻耳边枝叶跃动,霎时停了步子。一回头,果真是他。
柴石州站在那里,只是笑着:“这么晚了,越兄还不安睡?”
越行锋不再往山道上看,反正目的已经达成,他明目张胆跟踪的目标,并非白翔,而是这位柴公子。他说:“我在想事情,想得睡不着。”
“哦?不妨说来听听?”柴石州缓缓踱步,公然挡去上后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