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行锋调笑道:“你现在连装都懒得装了。毕竟你我不太熟,伪装一下也算礼数好么?”
两人齐齐松手,柴石州退到一旁,点亮烛台:“不愧是江湖中人人称道的”绝景一剑”,实在不错。”
越行锋呵呵一笑,也客套起来:“柴大公子也不遑多让,看来柴廷将你放出去这些年,的确长进不少,故能帮柴廷做成不少勾当。”
柴石州毫不动气,只是微笑:“我以为来的人,会是沈翎。”
越行锋自顾自地坐下,摆手道:“如你这般阴险狡诈,我岂能让那个笨蛋前来送死?要是一个不小心便宜了柴大公子,我岂不是亏大了?”
柴石州见他提起茶壶就倒水,看似全无防备地饮下,不禁有些佩服:“你就不怕我在水里下毒?”
越行锋一杯饮毕,再来一杯:“雨前龙井,果然不凡,是帝君赏的贡品?哈哈哈哈……暂且不说这个。你下毒嘛,怎么也不可能下在我身上。第一,你不知我功力深浅,第二,有花家大小姐坐镇,我就不信你能如何如何。”
“该说明来意了。”柴石州与之相对而坐,同样取了茶来饮。
“很简单,也是关于毒的事。七星鬼萝,这毒,来得不容易吧?你用也不用在刀刃上,那此等宝贝去控制一个沈翌,未太过奢侈。”越行锋举杯到唇边,莞尔一笑。
“奢侈与否,全凭我一人决断。至于沈翌……我想用,便用了。”柴石州说起话来,当真是面不改色,“况且是他技不如人,如何怨我?”
越行锋含笑道:“若他一个不慎,死在繁吹谷,你认为商隐会放过叶家堡?”
柴石州不以为然:“是叶家堡,不是我,随便。”
越行锋啧啧几声,摇头道:“你可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义子。”
“自然。因为沈翌不会死。”柴石州忽然补上一句,“我害他,却不会要他性命。在这一点上,你尽管放心。”
“我能信你?”越行锋低眉笑道。
“若我想取他性命,早在定州就可以,何必拖延到现在?何况要取他性命的人,现在已然不是我,而是你们。”柴石州放下茶杯,饶有兴致地说,“上回我给的药,他应当没服下,对么?”
越行锋没有否认:“你这么做,有何目的?”
柴石州暂且略过这一问:“今天见他脸色不好,不会是你们把解药给扣下了吧?这样好吗?要是他因此毒发,可别来求我。”
一柄匕首抵在柴石州颈侧,越行锋说:“今夜,我便是来要余下的解药,你最好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