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兄长方才的反应,沈翎出奇地平静,或许是一早猜到,外加整整一夜的心理准备,才导致眼下的心境平和,又或许是他很懂。与越行锋相处的这段日子,他懂了很多,然现在唯一想不通的是,那个人,为何偏偏是柴石州!
忿恨地甩手一挥,恰好撞上门扉……沈翌的房门没锁。
斜眼瞧着里头摆放整齐,沈翎突然生出个念头,轻手轻脚地踏进去。他打算找到那个东西,貌似小白瓶的东西。
可惜,沈翎来来回回翻了几趟,也没找出半个形似瓶子的玩意儿。沈翌的房间实在太干净了,干净整齐得令人发指,十多年来,皆是如此,无论他行至何处。
感觉门外灌入的风戛然而止,沈翎以为是沈翌回来,干笑道:“哥,我来找……有没吃的。”这理由怎么听都牵强,沈翌不喜在房中藏吃的,众所周知。
“吃的?我不是给你送来了?”越行锋端着木盘站在门边,木盘上两大碗粥,正丝丝冒着热气,“鸡丝粥,你喜欢的。”
“我去,是你啊。”沈翎抹去额前冷汗,缓缓走过去,将人推出门外,再把门关好。
将越行锋拖回房间,沈翎一言不发地端过鸡丝粥,默默舀起一勺,送到嘴里:“烫!”
越行锋支颐看他:“做贼做得心不在焉,你还真有一套。”
沈翎瞥过去:“谁说我做贼了?你哪知眼睛看见了?”
“我两只眼都看见了。难不成你要告诉我,你在帮你哥整理房间?”越行锋端看某人犹豫着点头,呵呵两声,“就你,整理房间?”
“行了,我在找东西。”沈翎深知与此人缠斗必输,索性就说了,“我想找一样东西。那天我窥到柴石州交给我哥一个小白瓶,只要我找到,就不信我哥不说。”
“你要他说什么?说他与柴石州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越行锋轻笑着,咽了两口粥,抬眼望着某人极其难看的表情,“你觉得他会把那样的东西放在屋里,让你这个弟弟找到,然后再去质问他?拜托,你哥他有脑子。”
沈翎不甘,深思道:“不行,我一定得亲耳听他说。”
越行锋颓然道:“你不是吧,允许官家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不是这种人。”
沈翎自是明白他的意思,但不得不丧气:“是谁都可以,为什么是柴石州?我哥绝对比我还厌恶柴家的人,怎么可能……”
“也许连他自己也弄不清楚。”越行锋似笑非笑,“终归是兄弟,终归有相似之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沈翎听得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