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行锋解了衣衫,在沈翎身边躺下,勾唇笑道:“你憋了一天,还是不说?”
沈翎瞪着两颗眼珠子:“你早看出来了?”
伸手在某人脑门上狠狠一弹,越行锋瞧他吃疼的模样:“换作是我,也不一定能说出口。丢人,是有一点,但若不说,定会让自己给憋死。”
看他一副淡定样子,沈翎料想他早已猜透几分,否则在花冬青面前也不会为他遮掩。深思几许,对他说:“我是跟我哥出去的,随他上了后山,发现他和……一个人见面。”
越行锋默声不语,抚着某人拧成一团的眉心:“然后呢?”
沈翎犹豫片刻,终是说出口:“那个人,是柴石州。你说,我哥为何要与他见面?我哥见他为什么没打起来?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挺熟。他们到底有什么关系,我哥为什么瞒着我?还有那个黑袍人,会不会是柴石州想杀人灭口?”
“如果他想灭口,你还能躺在这儿?羽已经重伤,他要你的命,简直易如反掌。”越行锋在他鼻尖上一捏,“再说了,仇人见面,也未必要动刀动枪,这里是繁吹谷,又不是京城,要是打起来,跑不掉的是他们。至于你哥为什么要与他见面,这一点,你得亲自问他。”
“难道是为了那样东西?”沈翎勐然记起那个动作,“我想起来了!柴石州好像给我哥一样东西,我哥居然了,他居然柴家的东西?”
“就这样?”越行锋打了个哈欠。
“我也想知道怎样。但是后来,我……我走神,再看过去,他们就不见了。”沈翎实在不敢说关于那只大蜘蛛的事,委实丢脸。
越行锋一眼看穿他:“你走神?你这么关心你哥,岂会走神?”
沈翎不想应他这事,只追问:“你说,他和我哥哥之间,究竟有些什么……”话说一半,沈翎噤了声,那具体所见,他说不出口。
那时候,看得清清楚楚,柴石州的手指抚上沈翌的唇,而沈翌,却无反抗。不止是没有反抗,那副神态,沈翎最为熟悉,他与越行锋之间也常如此。
顺从。不错,正是顺从。
面对柴石州给予的亲密举动,沈翌选择顺从。
然沈翎绝不相信兄长与柴石州之间有那么一层关系。他的兄长嫉恶如仇,对于常年与沈家相争的柴家,更是敌对。经历上回诬陷之事,这位兄长对柴家,可谓恨之入骨。经此推断,沈翌绝无可能与柴家的任何人有所关联。
但,耳闻为虚,眼见为实……沈翎困惑了。
“如果你真的相信沈翌,就不会问我。沈翎,你很聪明,你看到什么,自可推断什么,无须妄自菲薄。”越行锋见沈翎的神色时而复杂,便知他有所怀疑。
“不可能的。难道他们发现了我,就让人杀我灭口?”沈翎浑身一冷,不相信向来对他关照有加的兄长会做出这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