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想吐了……沈翎直想开熘,可刚朝门口一倾,花冬青的影子便压进屋。
沈翎斜过身子,往门外瞧去……越行锋他人呢?跑了?
花冬青指向右侧密密麻麻数十列药柜:“给你五天时间认药。”说着,甩出两本一寸厚的旧书,“尽量给我背了。”
青草纪?这是药书?五天全背?开玩笑吧大姐!
沈翎顿时凌乱了,他在国子监浑浑噩噩这么些年,念过的东西加起来还没半寸,怎么可能在短短五天内背完一套青草纪?搞不好里面还有一堆字不认识!
花冬青不管这些,冷声道:“五天内,不准离开青草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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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途多舛,欲哭无泪。沈翎翻着一本青草纪,神色愈发垮塌,这书里究竟画着什么东西,怎么每根草长得都一个德行!
草草翻阅几页,沈翎忍无可忍,把厚书随手一丢,绝望地走向药柜。短短的路程,像是踏遍千山万水,旱地荆棘。
颤着手拉开一个小屉子,药味直面扑向沈翎,适时脚底一滑,后腰磕上柜台棱角。
沈翎疼得额冒冷汗,却硬咬着牙不敢出声,只因瞧见门前有人影晃动,八成是花冬青派来监视的武侍。
早知如此,当初就该骗林喻去九都,之后就借机逃脱。可那时心挂越行锋,匆匆赶回来,竟意外发现那两人乃一丘之貉。
不对,越行锋貌似还挺好的……嗯,已经学会主动替他找借口了。
五天之后,若没能背下来,会怎么样?沈翎想着,干脆趴在桌上装死。
鼻尖香气氤氲,沈翎稍稍一闻,灵台一片清明,抬眼看:“越行锋。”
那人手里拿着一只绸布小包:“既然躲不掉,就接shou。要是实在难shou,就拿这个闻一闻,兴许会好些。”
沈翎望着他眉目温和,心底的郁结当即化开:“你刚才不见人,就是去弄这个?”
越行锋浅浅笑着:“那是自然。这五天,我可是要陪在这里,若某人一天到晚地吐,拾残局的人可是我。”
握着绸布小包,捏出里面是些干花瓣,沈翎闻着,有点感动,但不想说出口。只怕这人听去,又是好一番自吹自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