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翎打算找林喻商量,想着编一段假细节引诱他,不知不觉走到他房前。
刚想叩门进去,即从窗缝看见他在写信,且是眉头深锁。
能让林喻愁成这般的,除了他爹,再无第二个人。既然他是逃家,又为何写信回去暴露方位?难不成是保平安?假。
沈翎窝去窗子下边,细细看着。见他写得工工整整,之后折叠成方块,平顺地置入信封。
在记忆中,林喻并不是做事周全的人。记得在国子监,他的字可是数一数二的反面教材,行事亦是丢三落四,折叠什么更是歪七扭八,十分邋遢。今日一见,难不成……过去那些,都是作戏?
这么一想,沈翎开始好奇信中内容。本想着偷窥他人信件不太道德,但事关己身安危,也顾不上那些。
林喻写完信,将其压在枕头下藏好,随即宽衣沐浴。
待他洗得唱起小曲儿,沈翎偷偷潜入房中,从枕头下边抽出那封信。打开一看……
“如柴伯父所料,沈翎未死。现已在云间觅得其踪,正随行左右。两日后将随阴家商队北上,父亲大人,速来。”
原来,林家是柴廷的走狗么?还伯父。
沈翎冷笑着,暗道这回获不小,这个林喻,还真是不能放了。
听林喻的歌声放缓,想必是快洗完了。沈翎忙去案上抽了张纸塞进信封,将原有书信替换而去,转身熘出房间。
*
次日晨,沈翎起了个大早,在林喻门外守候,果真见他早起。
紧随其后,看他行路万分谨慎,时不时前后察看。他走出客栈,去了街角的一间药铺,将那封信交给看门的药童,还掏了一个金锞子过去。
沈翎又跟他回了客栈,在进门的一刻,往他肩上一拍:“林公子,挺早啊。”
林喻的肩膀明显一抽,缓缓回过身,笑目看他:“二公子,睡得可好?昨日你一进客栈便睡了,一直不敢打搅。”
沈翎心说,什么不敢打搅,明明是满脑子想着你的柴伯父,没空打搅。
林喻又道:“二公子可用过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