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排站着不知道,这一动手,便知优劣。除却一个弹琴的、一个作画的、一个唱小曲儿的,余下的简直群魔乱舞。
话说那也叫起舞么?同手同脚比老人家打太极还难看,居然还被自己裙摆绊倒?两个一起跳也就罢了,竟然不慎撞了这个,又打了那个,惨不忍睹。
无论如何,拖延时间的东西,不必太认真。沈翎从头到尾地鼓掌捧场,手都有点发疼。
十位美人很快表演完毕,谁优谁劣,一目了然,然此刻不过二更天。
沈翎又生一计,说是万分怜惜落选的美人,便给余下的七位一次机会。半个时辰准备,再比一回,之后便可与那头三名一同伺候。
看着七位美人的斗志,沈翎不禁去想羽给她们说了什么,一个个竟是如此拼命。
一会儿垂怜这个,一会儿心疼那个,一轮又一轮,熬过四更天。
皇天不负苦心人,十位美人终于经不住沈翎的“折磨”,纷纷倒地睡去,沈翎也是筋疲力尽,为了脱身、为了开熘,不得不强打神。
摇摇这个,晃晃那个,确认全都睡死,沈翎一掐大腿,找回些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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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已蒙亮,外头隐约看得清路,沈翎开了半扇窗子,朝下看去……二楼,不高。
余光往屋里一扫,终是打上帷帐的主意。沈翎小心越过倒了一地的美人,用劲扯下轻薄的帘帐,迅速走到窗边。
沈翎将帐子一头缠在腰间,另一头捆在窗架子上,也不晓得牢不牢靠。本想用榻上的薄被,然而一位美人好死不死倒在上头,只得作罢。
闭着眼睛爬出窗子,感觉身体悬空,脚底踩不着东西,胡乱晃了片刻,总算让足尖顶进一道砖缝,略微松了口气。
两手一松一握,一寸一寸往下挪动,动作极其缓慢,生怕听到刺耳的裂帛声。要是把人给引来,这上下不沾的情形,可与女装的羞耻不相上下。
沈翎浑身抖着,腰间的帐布越勒越紧,他直觉再这么勒下去,准得把内脏给卡出来。
裂开一道眼缝往下瞧,估摸着还有半丈多的距离,一路吊下来,沈翎也算掌握了一些诀窍,可一手搭上去一扯,怎么不动了?仰头一看……糟了!不够长!
刚才从上往下看,有这么高?沈翎欲哭无泪,披着晨光,悬在半空,暗道现在爬上去也不实际,等人来救更不可能,搞不好再等上片刻,这布就断了。
“死就死吧。”沈翎痛定思痛,松开一手去解腰上的绳结,莫名的下坠感,令人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