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人眼巴巴的注视下,越行锋噙着一抹笑,步伐沉稳而不带丝毫怠慢,踱步进了水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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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冬青已然无恙,只是在榻上倚着,她一见他进屋,便道:“想不到,你没走。”
越行锋自发寻了椅子坐下:“堂堂花家家主用心挽留,越某岂能擅自离去?”
花冬青坦然道:“我不是家主。”
越行锋眉梢一顿:“你不是?莫非花家还藏着一人?”
花冬青没有回他的意思,另外浮出冷笑:“为何不走?难不成我那些人还能拦得住你?莫说是你,哪怕你多带几人,也未必不能离开。”
话到此处,花冬青眼中尽是痛色,长长的睫毛颤抖着,显得楚楚可怜。她温柔婉转地望着越行锋,似乎在祈求什么。
越行锋自是瞧见她的眼神,在鼻梁上一拧:“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再看也没用。我就是喜欢男人,就是站在我身边的那个。”
“越行锋,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所谓的楚楚可怜,转瞬碎成渣,花冬青暴怒,“他是谁,你又是谁,难道我不知道?只要我派人去云间城报官,你们一个都活不了!”
“好好说话,何必动怒呢?”越行锋两手一摊,“别说是报官,就算现在他在外边,你也不会对他怎么样。至于我为何不走,理由很简单,因为你不会让我走。”
“这你倒是清楚。”花冬青唇角勾起,很是得意。
“当然。花家毒术独步天下,我又有几条命耗在这里?这赌的是两条命,我怕输,所以不赌。这阵子,就麻烦你照顾了。”越行锋一席不要脸的话,居然被他说得很有道理。
“你也懂得怕?哼,照顾你,可以,只不过,外面那个……”花冬青说着,眼底骤然闪烁星火,双拳亦不由屈指而握。
越行锋察觉出异样:“你认得他?”
花冬青若无其事:“他么?他不就是早就在京城被斩首的”死人”?他留在这里,比你更危险。”
至于她眼底的古怪,越行锋一时猜不透,亦不戳破:“若你要他走,那我也只好告辞。纵使画岭山道危机重重,我也……”
“留下。”花冬青忿恨道,“我就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