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行锋险些笑出声:“不用这么麻烦,前边有一间农舍,我们去要匹马来,顺道让它喝点水、歇一歇,你也得填饱肚子不是?得到时候与某人吵起来,有气无力。”
沈翎不由自主地点点头,又觉得自己中了他的套。
不知为何,最近他说的,似乎都很有道理,连反驳的理由也无。这趋势……不太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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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舍不远,越行锋牵着马,领沈翎走了不到半个时辰。
沈翎去屋里吃东西,越行锋很快与农舍大叔谈好了价钱,挑了匹壮马放着。
农舍没有什么好吃的,一些粗茶淡饭,馒头配咸菜,沈翎吃着吃着,自然觉得口渴,奈何茶壶里一滴水也无,便想拎了出去盛些。
刚迈开步子,越行锋拎了铜壶进来:“知道你渴,一路上尽顾着说话。”
山里的泉水很清甜,沈翎一口气喝了三大碗,缓了缓道:“能走了吗?”
越行锋颇有深意地看他:“再等等。”
“等什么?”沈翎往外头一瞧,见马正啃着草,便不再问。可坐了片刻,心底又起了疑惑:“你不是说农舍、客栈、驿站都不能住么?难道之前你诓我?”
“我诓你做什么?做人怎么也不能亏待自己不是?你想想,之前避开那些地方,是为了防他设伏,眼下既然他有意引你回去,要是再餐风露宿,岂不是自讨苦头吃?”越行锋幽幽看他,“诶,你还记不记得,在松烟镇,你对我做过什么?”
“我对你做过什么……你不对我做什么就要偷笑了好么!”沈翎提起一说,忽觉头有点晕。这一晕眩,反倒使记忆清晰不少。
松烟镇?在松烟镇对越行锋做过的是……下药!
沈翎脸色骤变,一个劲地敲脑门,希望能保持清醒:“越行锋,你个混蛋!”
越行锋含笑看他:“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翎儿,待着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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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皮重得难以言喻,沈翎咒骂着某人强烈的报复心,顶着未散的药力沉沉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