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遭,他没梦到任何人与事,隐约觉得有一双大手稳稳搂着,气息令人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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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一连两日,皆是如此。
只要沈翎入夜睡了,立刻有人从身后将他抱了。天一亮,往边上一瞧,空落落的。
一晚如此便罢,连着数日这般,不得不令沈翎生疑,而能疑的,只有一个人。
本是与沈翌说一声就能解决的事,但由于某些原因,沈翎不得不自己扛着。
此行兵将锐,将驿站守着密不透风,他是怎么熘进屋子而不起骚乱?沈翎白日细想,总是想不透,终是决定当晚将窗子给钉了。
向驿站借了钉子锤子,在众人狐疑的眼光下,将房间的两扇窗子钉紧,至于门……沈翎饭后挪了桌子过去,顺道在桌沿摆上一个瓷杯。只要有人进来,嘿嘿,等着现形吧!
沈翎心安理得地躺下睡,哪知刚入浅眠,颈后就掠过一道凉风。他很熟悉,又是窗缝透进来的。问题是……不是钉死了吗?
那双大手又环上来,沈翎面朝里边,蓦然睁眼,心弦绷得几乎断裂。
手的触感,很熟悉,不用想也知道属于何许人也。这人未也太过强大,窗子分明从里边钉上,他居然也能进来!
沈翎忧心忡忡,好在这双手十分守规矩,很安分,没有任何逾矩之嫌。但这样也不是办法,想着就睡不着,第二天该怎么上路。
身后的唿吸逐渐沉缓,他睡了?是个机会。
沈翎佯作伸懒腰,勐地抽手一挥,将手臂砸他一脸。似听他闷哼一声,沈翎略有些小激动,忽然想到传说中的梦游,便打算把某人好好捉弄一番。
心念一动,沈翎不经思考就如僵尸一般挺身,双手平举着,转向右侧,感觉边上的人挪了挪,乘势大喝一声:“谁敢挡小爷的路!给小爷滚开!”两腿一伸,狠狠把他踹下睡榻。
初步的胜利使得沈翎心花怒放,他竭力忍住不笑,飞快滑到睡榻,双脚往外一伸,如同寻找鞋靴,踏上某人不及翻起的嵴背。嘴里一个劲地嘀咕:“鞋呢?小爷的鞋!”
开开心心踩了许久,也不见他反抗,沈翎渐渐觉得无趣,又踹了两脚:“喂喂,不玩了,你起来。”良久,无人回应。
沈翎心里一紧,即刻跃下睡榻,又将他摇了摇:“喂!我不玩了。”见他动也不动,后心倏尔一寒,说话也变得磕磕巴巴,“越行锋,越行锋你没事吧?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