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翎略有吃惊:“你刚才不是很怕么?”
奚泽强忍齿间的哆嗦:“怕是怕,但……我爹最恨那些牛鼻子道士,这回居然请了作法,肯定是家里出事,或许那道士压根不是老爹请的。我不放心,得快些回去看看。”
沈翎难以置信,一个怕死的人居然为父亲有这般勇气?定了定神:“想清楚了?我逃,是因为不会有人救我,而你,还能等你的父亲。若有一个不慎,可能连命也不保。”
“在这里只能干着急,我一刻也等不下去。”奚泽已冷静许多,“而且你说得对,没有人会砍摇钱树,若是被发现,大不了再被捉回来。”
“好。”沈翎落目在砚台上,心生一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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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某小弟便来催促:“喂,写封信也这么慢。我们家老大说了,要是写不出,就剁你一根手指头给奚长青送去!”
奚泽照沈翎的意思,不耐烦地回喊:“我爹抠门得很,不多写点字,他怎么可能有反应。话说,你们给的墨也太少了,再送点来!”
牢门上的小铁窗被人拉开,一双眼珠子在暗中转了转,瞧见昏睡的沈翎,和正在奋笔疾书的奚泽,再看砚台上,果真一点墨汁也没了。“等着。”
铁窗一闭,沈翎立马睁眼,抄起砚台握稳,趁那小弟开门的一刹,狠狠扣上他脑门。
果断利索的动作,看得奚泽目瞪口呆,见外边闪过个黑影:“还有一个!”
沈翎见一个土匪拿刀冲上来,捏紧砚台,一个后倾,勐地灌力抛出,又是命中。
奚泽目光呆滞:“你……练过?”
沈翎拿罗帕抹去掌上的墨迹:“还好,京城街边的小玩意儿,投中奖个珠串子。”他万万没想到,令小摊贩望而生畏的技能,竟能派上用场。
两人各自拾了大刀,蹑手蹑脚地行进。好在奚泽被关进来时尚且清醒,眼下认得路,否则沈翎可得抓瞎。
眼前漏出一道光,奚泽惊喜低唿:“沈翎,到了!”
沈翎作嘘声状,轻手轻脚的姿态万分娴熟,得益于常被父亲软禁而寻求的开熘之道。他让奚泽学他的步子慢慢出去,以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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