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堂一半的心思用来打理生意,一半的心思用来操心白玉堂,至于江湖上的消息,实在是顾不上关心了。
偶尔生意上有了空闲,白玉堂也不给他惹事的时候,他宁清净清净脑子。
夏玉奇道:“有人在应天府盖了一座高楼,叫冲霄楼,说这楼是我建来考验天下英雄的,谁能破了楼里的机关,谁就能得到十万两黄金,还能被我为关门弟子。黄金不黄金的暂且不提,我的关门弟子早就完了,他们将这话放出去,不是骗人吗。”
“冲霄楼?”
白锦堂低声念着这个名字。
不知为何,他忽然有些喘不上来气,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这个名字里伸出手,一点一点地扼住他的咽喉。
最终,他说:“好重的杀气。”
夏玉奇点头:“数年之前,有人找到我隐居之处,请我出山,去应天建造一座有进无还的机关楼。我老了,不愿意再做这些夸耀才能的东西,因此拒绝了。他们一再纠缠,我烦不胜烦,才带着玉堂回金华找你。”
白玉堂自从拜夏玉奇为师之后,一年中大部分时间都在夏玉奇的住所跟他学习机关术数。经此一事之后,夏玉奇才带着他回了金华,从此和两兄弟生活在一起。
白锦堂来扬州帮蒋平打理产业,夏玉奇也跟着来了,就住在白府后院一处花园子里。
“当时我虽没出山,却知道有几位老朋友被他们说动,去了应天。从那以后,就再也没听说过他们的消息了。”
夏玉奇长叹一声:“大约那冲霄楼,的确是个凶煞之地吧。”
白锦堂皱眉:“有人邀请您老出山不成,于是另请了其他老前辈建起这座楼。现在又以您的名义邀请天下英雄去破它……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夏玉奇冷声道:“不管为了什么,我都必须去应天走一趟。老夫虽避世多年,但别人已经指名道姓打上门来了,若不敢应战,反倒叫人小瞧。”
白锦堂慢慢点头:“那……玉堂他……”
夏玉奇笑了:“玉堂跟我一道去应天。”
白锦堂双眼微微瞪大:“这……”
夏玉奇狡黠地眨了眨眼:“人家都说了,谁破了冲霄楼,谁就是我的关门弟子。那这楼,当然得由玉堂来破。”
白锦堂担忧地转头看向白玉堂:“这些小子都明白,只是玉堂还小,性情又有些浮躁,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