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受益笑道:“朕问的是你为什么入狱,你却只告诉朕你没有冤情,这是答非所问。至于你是否冤枉,听了你的陈述后,朕自然会判断。”
狄青张口正要回答,吕夷简在一旁道:“回官家,此子是坐与人斗殴被捕的,按律应该刺字充军。他本是西河人,如今正好禁军招人,西河长官就将他押解进京,等着入禁军。”
赵受益抬头看向吕夷简,笑道:“原来吕卿知道他为什么入狱,那朕刚刚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回答?”
吕夷简愣了愣:“这……”
当然是因为这是他趁着小皇帝和那小儿说话的功夫偷看案卷才知道的啊!
他堂堂开封府尹,一个小孩儿为什么入狱,难道也要他亲自过问吗?
赵受益道:“吕卿既然对朕的问题清楚得很,却避而不答,专挑一些教训小儿的大话说给朕听。怎么,吕卿难道觉得朕是你的晚辈,所以特来教训朕的不成?”
吕夷简大惊,连忙跪下叩头:“臣万万不敢啊陛下!臣只是觉得陛下久居深宫,或许没见过此等人物,所以才为陛下说明一二,万不敢有任何不敬的意思啊陛下!”
赵受益冷笑:“朕虽久居深宫,受的却是太后与寇相公的教导。此人虽身陷囹圄,却也是朕的子民。朕接见自己的子民,也要你从旁引导?那朕究竟该怎么当这个皇帝,是不是也要你引导一二?”
吕夷简大汗淋漓,连连叩头:“臣不敢,臣不敢!”
心中却恨死了这个无事生非的小皇帝。
赵受益道:“朕看吕卿不是很适应此地气味,若是不想呆在这里,可以先行上去。”
吕夷简如何敢把皇帝撇在这里自己上去,只得退到一旁去了。
赵受益冲着吕夷简撒了一会儿闷气,又转过头来对狄青说:“你不要怕,朕在这里,尽管将你的案情一一说来。放心,无论如何,朕不会怪罪于你。”
狄青偷偷看了赵受益一眼,又低下头去。
他还没入狱的时候,就听说先皇驾崩,太子登基。
太子比他还小上两岁,今年还不到十四,看起来小小的,却自有威严,连府尹大人都怕他。
他低声道:“我是西河人,我哥哥与人斗殴,伤了人,那人家里报了官,要拿他。哥哥就让我替他入了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