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春不慌不忙:“陛下也别忘记了,如今瀛州城里坐着的,可是寇准,寇相公。”
辽圣宗脸皮抽搐,喝道:“无论是谁,取消岁币,都绝不可能!”
停顿一下,他又说:“若宋国肯每年增加岁币十万两,朕可即日带大军班师回朝,并可不追究尔冒犯天颜之过。”
欧阳春道:“在下的心目中,只有一位皇帝,就是汴梁城中的赵官家。冒犯天颜之过,恕在下不能认下。”
“你——”
欧阳春道:“地形图已经送到辽皇案前,口信也带到了,在下要回瀛州城里向寇相公复命了。昨日自称贵国枢密使的人还没处理,相公那里正是用人之时,在下不敢再耽搁了。”
言毕,向辽圣宗施了一礼,转身走出军帐。
辽圣宗狠狠咬牙,腮帮子鼓了又鼓,最终还是对亲卫挥了挥手,放欧阳春安然无恙地走出军营。
地形图还回来了,可耶律隆德还在瀛州,再画出一张也不过是一抬手的事儿。
看来宋军一开始就藏着后手,没打算善了。
好啊好啊,你不仁休怪我不义,朕的大军可是已经严阵以待了。
欧阳春空着手回了瀛州城,寇准一见他的面色,就知道谈判谈崩了。
“欧阳义士怎么板着个脸,契丹皇帝给你气受了?”
欧阳春一抱拳:“那契丹皇帝不愿意取消岁币,还要我们每年再增十万两白银。”
“果然如此,”寇准笑道:“他若现在就答应了,那我才要手足无措呢。”
寇准原本的打算就是利用耶律隆德将辽圣宗逼得方寸大乱,主动出击,他好见招拆招,后发制人。
辽军如今失了主帅,没了马料,还有一个愤怒得丧失理智的皇帝坐在中军帐,简直是满身漏洞,随便寻一个就能给予致命打击。
而寇准已经想好从何处入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