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们找出来,然后……
耶律隆德猛地一回头,发现自己身后空无一人。
冷汗瞬间打湿了他的后背,他大口喘着气,心砰砰直跳。
有那么一瞬间,他忽然觉得,那些藏起来的宋国人,并不是像羔羊一样蜷缩在阴影里等待他的屠刀,而是化作了豺狼,藏在暗处,死死地盯着他,咔擦咔擦地打磨着爪牙……
正午的日头明晃晃地在头顶闪耀,太阳光将眼睛晃得几近失明。额头上的汗珠流进眼睛里,刺得生疼。
耶律隆德抹了把眼睛,喃喃道:“魔怔了。”
他回到自己的营帐,叫来自己的亲信,要他去寻几个数度南下的老兵,最好是汉话说得好的,如果本身就是汉人最好。
亲信领命出去了,他给自己倒了杯茶,想了想,又叫门口守帐的亲兵将帘门卷上去。
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即使是让秋天毒辣的太阳直接照射在皮肤上,也比独自一人呆在帐篷里要好。
他的心依然砰砰地跳着,一杯茶饮尽,渐渐也就平复了。
站在对面帐篷顶的人恨恨地咬牙:“好奸猾的蕃狗!先留你一条狗命!”
他身形魁梧,紫膛脸,大胡须,三十余岁,正当壮年。
按理来说,这样一个赳赳猛汉,光天化日之下站在帐篷顶上,来来往往的契丹兵将总该有人注意到他。
偏偏他跟着耶律隆德从皇帐一路走到这里,竟没被一人察觉。
其人的身手功力可见一斑。
眼见不是取这契丹狗贼性命的好时候了,这人也就不再留恋,还像来时一样,施展轻功,踏着帐篷顶出了契丹兵营。
出了兵营五里地外,他打了个呼哨,一匹枣红骏马闻声而来,这人跨上马,一夹马腹,直奔瀛州城门而去。
到了城门外,通报名姓,守城的官兵放下吊桥,让一人一马入了城。
入城后,这人又直向官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