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给那个电话号码,柯函设置了特别关心。
是柯女士的电话。
她新年的时候都没有回安河,只是给他发了很多的照片。
有雪山有草地有荒漠戈壁……柯女士穿得美美的,偶尔还骑一骑高头大马或者骆驼,似乎过得很开心。
她开心就随她吧。
柯函是这样想的。
城市里的新年表面上没有乡下郊区那么重的味道,但是跟柯函在国外比起来,其实已经很有感觉了。
还是那种特别明显的肉眼可见的冷清。
沙县小吃沙县小吃回老家过年了,兰州拉面兰州拉面也回家过年了。
甚至连沐恒都提前一天跟他打了个招呼,去了他的外婆家过年。
只有柯函一个人,在这座他名义上的“祖籍”或者“故乡”里,独自回忆品味着短短的几个月时光。
他当时接完他妈的电话都差点哭了。
因为柯女士好像跟一群人待在一块儿吃过年的羊蝎子火锅,身边的环境热热闹闹的,很是嘈杂。
她说:她是在草原上的一户牧民朋友家里借宿呢,他们很热情,听说她身体不好,还专门换了招待客人的大海碗奶酒,给她用小盏子乘马奶茶喝,说这很滋补身体,让她慢慢喝,不要呛到了。
柯函忍着酸涩感,对他妈叮嘱了几句以后,他就挂断了电话。
人总是要长大的。
而成长总是难以避地跟离合悲欢联系在一起。
他要学会适应。
然而,适应着适应着,柯函看着空空如也的桌子,想到冰箱里还放着沐恒给他提早准备的几碟“年夜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