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扶悄悄藏在屏风后,探头探脑,却听扶苏公子急切地再次劝说嬴政,言辞激烈,而嬴政的表情越来越黑,眼看就要到爆发的边缘。
“扶苏!你就是这样与父皇说话的吗?”秦始皇满脸不悦,严厉地斥责道:“朕巡游各地自有朕的目地。”
他怎么就这么倔?秦始皇头疼地揉揉眉心,长子儿子性格宽厚实诚,聪慧过人,最得他的喜爱,只是也不知从几时起,两人因意见不合争吵不断,父子之间相处地生硬无比。每每扶苏顶撞于他,他都会暴怒不已,可事后想起自己做的,又后悔不达。
孩子越大,越是不听话了。
可无论扶苏如何劝说,嬴政是绝对不会放弃巡游的,他迟迟不将扶苏立为继承人,是因为他不认为自己会这么早老死,他不服自己年老体衰了,听信术士之言到处遍访名山大川,封禅,吃各种“仙丹”,舟车劳顿,为的就是找到传闻中那长生不老药!
扶苏垂下眉眼,遮住了忧郁的双眸,紧紧抿着的唇却是一派倔强模样。
不知从几时起,曾经英明神武的父皇就像是变了一个人的样子,再也不是扶苏熟悉崇拜的那位父皇了,他变得陌生,暴露残忍嗜杀的一面,更加的刚愎自用,不愿接受他人一丝一毫的反驳。
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僵硬,嬴政怒气不减,扶苏死倔到底,谁也不肯退让,分明是心里很重视对方的父子,却死活要硬碰硬地杠,不碰个头破血流誓不罢休!
周扶咬着手指左看看右看看,他心里暗暗为扶苏的死脑筋而焦急不已。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周扶可是看得明白,嬴政可是非常重视喜爱扶苏的,但是就是拉不下面子,下不了台。
大兄弟啊!你就不能服个软?
周扶都要急死了。
他在这边稀稀疏疏地发出动静,嬴政很快就注意到了他,当即冷哼一声:“哪儿来的老鼠偷听墙角?还不出来!”
见他怒气冲冲的说话,周扶期期艾艾、怯生生地从屏风后面钻出来,糯糯地叫唤道:“父皇,兄长。”
嬴政冷哼一声,脸色不是很好看,当即就想训斥一顿:“胡亥,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怎还如此贪玩!”
周扶低头认错道歉悔过一条龙,业务熟练地不知道之前用过多少次这招了。
“对不起,父皇我错了,父皇我再也不这样了,我不该贪玩,不该打扰父皇与兄长的谈话,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来找兄长,”小儿子诚心悔过的话软绵绵的,让嬴政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他实在是太诚恳了,认错态度好的不得了,可怜巴巴地吸一吸鼻子,眼看就要哭出来了。
嬴政脸色缓了缓,他之前口吻不太好,是吓着小儿子了?
扶苏之前酝酿的情绪也被他这一打岔给戳破了,他见着自己弟弟的软包子模样,心里暗想:胡亥这性子软成这样,日后可是很容易挨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