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扶探索着周王宫,这些白面npc们见到他也会低头行礼,看上去非常配合他的举动。
误打误撞地,周扶来到了掖庭,最低等的罪人之所在,他们做着最苦最累的活,吃仅够垫肚的馊食,以偿还此身罪孽。
他们能够走出这里的唯一方法就是被哪位妃嫔挑中,也因此每当有贵人来到这里,这些人私底下却都是抢破了头来争。
周扶还是个半大少年,身边的人手自然是周帝指定的,也因此管事对于他的到来反而没什么热情,也许这皇子只是一时兴起想要看看掖庭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他打发人为周扶领路,自己一转头,对着身边疏忽干活的罪奴便是一鞭子,大声责骂。
每日与这些罪奴在一起,管事的心里也跟着扭曲,在这些畜牲不如的罪奴之中,几个长相还算清秀的早已惨遭毒手,日里不停干活,夜里还要被管事们当成泄欲的玩物,从掖庭走出来的太监,没有一个不心黑的。
“前两日刚送来的罪奴身段不错,该是今天处刑吧?”管事舔舔唇,贪婪的目光令人作呕。
“是,”身边的小太监噤若寒蝉,低头恭敬地回答道,“已经饿了三天了,只服清水,体内污秽也已排出。”
“正好,”管事与另管事对视一眼,两人相视一笑。
小太监瑟瑟发抖,头低的更低了。
掖庭,就是这样肮脏龌龊的一个地方,这里诞生于人性中最黑暗的欲/望,人不当人,掌事者能够为所欲为,底下人拼着命的往上爬,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他到这个地方已经七天了,刚进来时净身、剔除毛发,然后被喂了禁药,上吐下泄不止后又饿了整整三天,这三天里能够饮用的水源有限,仅够活命之用。
青年神色恍惚地靠坐在石柱边,这一块是掖庭的牢狱,用来关押新进的罪奴还要企图逃跑的罪奴,前几天他隔壁屋里刚抬进一个全身是血凌乱不堪的小太监,据说是企图逃出掖庭的,扔在这儿给他们这些“新人”杀鸡儆猴。
身体一点一点感受着濒死的感觉,鼻中是从隔壁传来的阵阵异味,糜烂混合着馊味的味道令青年难受极了,他想到净身那天管事yín邪放肆的目光,那双恶心至极的手摸过他的身体,露出满意的目光,青年心里只觉得作呕至极,还不若就此死了,反倒干净。
可若就此死了,谁来报仇?
父亲含冤而死,母亲受辱自尽,一夕之间遭逢大变,若他不苟活着,如何为母报仇,如何替父伸冤?
青年的视线已经出现了模糊的重影,他的神逐渐在涣散,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他知道自己即将受处刑,未来会面临什么心里也有了准备。
也就是苟且偷生罢了,那些走出掖庭的太监能做到,他又如何不能做到?
耳边牢狱之门打开,有人将他拖了起来,拖到那处刑台上,冰冷的刀光在眼前晃过,耳边是处刑太监清理消毒刀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