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分时不期然牵扯出几根银丝,沉砚归低笑几声,忽而伸舌卷起,又在她唇上轻啄几下。
曲小九面带羞赧,无措的攀着他的后颈,侧首靠在他身上。
沉砚归低哑着嗓音,温声问她,“可还怨我?”
曲小九眨眨眼,后背的大掌轻抚着她懒挽的长发,男人温柔低磁的音色一下下轻说着哄人的话。
她玲珑有致的身子深陷进沉砚归宽厚的怀中,胸前炙热的触感和唇上被啃咬出的旖旎,无一不在教她晓得此处实非梦境。
眼前之人是温热的,真实的,会说着好听话一句句哄她。
他的眉眼依旧。
悬在喉间的一颗心缓缓沉下,曲小九阖上眸子,紧贴着沉砚归,粉唇嗫嚅,“沉砚归。”
沉砚归轻声应她。
她又唤道,“沉郎。”
“我在。”沉砚归亲吻着她的长发,眉目温和。
长久的静默后,曲小九似是喃喃自语,“幸好……你还活着……”
沉砚归面色微变,倏地揽着她的腰身,教她双眸直视着自己,高挺的鼻梁抵在她的鼻尖,薄唇开合低语。
“大抵是我诚心相求,上天垂怜,赐我重来一世。”
他勾唇笑了笑,指腹轻捏着曲小九的耳垂,“我还活着,九儿,这并非是梦。”
沉砚归执着曲小九的手自眉眼移至唇鼻,又落至心口,“我还活着。”
曲小九阖眸复睁,掌下是沉砚归怦然的心跳,一下下的跃动沿着潮湿的掌心传至她心口。
沉砚归温声轻笑,指腹缓缓拭去她眼尾沁出的晶莹泪珠,“傻姑娘,哭什么。”
初初压抑在喉间地呜咽忽而汹涌而下,泪珠颗颗滚落,心间的酸涩夹杂着千般道不明的情绪,一下子溃堤而出。
她梨花带雨貌,水润过的招子无助地痴痴望向沉砚归。
“莫哭了,哭得我心口疼。”沉砚归叹了口气,将人抱在怀中柔声安抚。
曲小九甚少在他眼前落泪,反倒是前世娇贵的小公主,惯常使着眼泪教他生恨不得捧了心肝递至面前讨她欢心。
游牧民族的儿郎自不会说着中原那些个花哨的玲珑话,无措心慌的回鹘可汗只会粗鄙的说些直白得惹人发笑的话。
“不论是星星亦或是月亮,但凡是公主欢喜的东西,本王自会为公主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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