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儿泪如泉涌,看着锦瑟连连点头。她相信金大哥不会抛下她的。
看到江宁儿衣着单薄,手腕冰凉,锦瑟解下自己身上的斗篷披到江宁儿肩上,叫上萧百濯一起跟她进了屋。
聊了许久才从江家出来,锦瑟叫江宁儿不必送了,与萧百濯一同走出了农院大门。
“不用了。”萧百濯解下肩上的斗篷拿给锦瑟,锦瑟推回去道。只是走到江家村村口,出了独木桥他就坐在牛车里了,不会太冷的。
“披着吧,晚上冷。”萧百濯直接将斗篷围上锦瑟的肩膀,在他颈前系好绳结,又掀起背后的帽子给他戴上,手里动作做完才察觉似乎哪里不太对,锦瑟直直地望着他,他一对上那双凤眸便挪开了的目光,欲盖弥彰地清了清喉咙:“月子里吹冷风会落下病根的。”
“谢谢你,萧神医,真的多谢了。”锦瑟整个人都严实地裹在斗篷里,白皙的脸庞藏在镶有白色毛边的连帽里,低着头看不清神情,轻声说道。
不管是今晚借来牛车送他到江家,还是刚刚与宁儿谈话时,萧百濯同意了他让宁儿搬来灵山草堂,与他们同住。江家如今只剩下宁儿一个人,又还只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锦瑟实在不放心她一个人住在这里。
他很感激,自己何德何能,总是能遇到像萧百濯和无影、莺歌他们这样的好人,当然也有坏人,最坏的那个人带给他的滔浪是最大的,不论是心碎情伤还是怀胎之苦生子之痛,所有的苦难都是因他而起。
锦瑟皱起了眉头,好好的想他做什么。
走过独木桥,锦瑟上车前解下斗篷还给萧百濯,萧百濯推脱回去,怎么说也不接,只叫锦瑟围披好,莫要受凉。
锦瑟坐在牛车里晃悠了许久,也不知是几更天了,才终于到了地方。
“对不起……”下了车,发现不知从何时起又下了雪,萧百濯被雪淋得白了头,嘴唇都冻得有些发乌,锦瑟拍打着他身上的雪,心酸内疚不已。
“进去吧。”萧百濯目色温柔,微笑着看锦瑟伸手过来拍掉自己肩上的雪。
两人一起进了茅屋,锦瑟为萧百濯拍打干净身上的雪花,点燃炭火盆,又去厨房熬了两碗姜汤。
萧百濯接过锦瑟端过来的姜汤,碗里正源源不断地冒着热气,轻轻吹着尝了一口,嘶!好烫!
“还烫得很,放一会儿再喝吧。”锦瑟见他被烫地直皱眉,忍不住开口道。
萧百濯笑了笑,轻轻颔首,两手捧着热乎乎的汤碗。他怎么像是从没喝过姜汤似的,如此心急地想尝尝是什么味道?
翌日,萧百濯去江家村接了江宁儿过来,远远地还未进门就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
“金大哥……”一进门就看到锦瑟抱着个襁褓婴儿,江宁儿不禁目瞪口呆。
“宁儿……”明明想好了该如何说,锦瑟还是顿了顿,接不下去,低头看着孩子:“我,我骗了你,对不起……”
“你已经成家了?”江宁儿伤心地问。
锦瑟只点头,一个字都没有说,他不擅长编谎,也不愿再对宁儿扯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