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垂眸凝视着这碗黑漆漆的汤药,唇色惨白,颤抖着:“这是你的亲骨肉。”
“是又如何,这个孩子不能留。”秦子赢目色冰冷,态势强硬,毫无转圜的余地。
“你根本不配做他的父亲,你冷血无情,就是一个禽兽。”锦瑟红着眼眶怒骂,悲愤不以。
他知道自己对于秦子赢来说不过就是一个玩物一个棋子,现在利用完后已然是个弃子了。对于这个孩子,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做,更何况秦子赢?秦子赢必然不会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麻烦,但是他这般不加修饰的逼他,锦瑟只觉得心痛地更甚了。
“你就不怕再生出一个畸形来?”秦子赢一把捏起他的脸,怒火中烧,看了一眼无影。
无影过来背住锦瑟的双手,道一句“得罪了”,容不得锦瑟挣扎喊叫,秦子赢强逼着他张开嘴,将整碗汤药灌下,抵抗间漏撒了些,滴在锦瑟洁白的衣襟上印下几缕黑迹。
“咳咳咳……”灌完药后被放开,锦瑟难受地趴在床边大咳,咳的眼里满是泪水。
秦子赢将空荡的玉碗放在床头的凳子上,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起身离去。
“呕……”锦瑟将一根手指抵在舌根使劲按压,本就敏感易吐的喉咙瞬间被刺激,胃里的黑液一股子全反了出来,吐了一地。
一把将空碗打翻在地,玉器摔碎的声音清脆响亮,碎渣崩撒一地,锦瑟红着眼底怒对转身看过来的秦子赢,他偏不再顺从他,就是要与他作对。锦瑟心里怨恨,倔强地反抗着。
“好……好。”秦子赢怒极,脸色大变,连连后退几步甩袖离开,摔门而去。
锦瑟筋疲力竭地趴在床上,眼中的泪再也忍不住,一串串地落下来。自小时候知道了自己与旁人不同,他便不再跟平常男儿来往,父亲对他呵护备至,时常鼓励他安慰他与别人并无不同,久而久之他也放下心中结索,只是深深藏起自己的秘密。
在他身边承欢近百天,什么双性子罕见稀奇,都是谎言,原来秦子赢一直将他视作畸形……怕自己生出一个有他血缘的畸形胎儿。锦瑟恨自己如此识人不清,竟还巴巴的盼着什么,简直是蠢钝不堪。
中午时无影送走陆青河便去见了秦子赢,将陆青河的话原封不动地转告于他,秦子赢惊诧之余皱紧眉头,片刻后吩咐无影找陆青河要副滑胎药来。
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这孩子都断不能留,方才锦瑟又一次奋起反抗,如同最初见到他时那样宁死不从,叫秦子赢愤怒至极。他知道锦瑟骨子里就是个倔种,若是犯了驴脾气,就是再灌他十碗滑胎药他也会尽想办法吐出去,只会让自己徒增气恼罢了。眼前不断现出他打翻空碗时的决绝样子,秦子赢越发烦躁,一甩衣袖,心道罢罢罢,眼不见为净。
几日后,锦瑟靠坐在床头,目光浓愁,两手在腹部摩挲着。那日为了气秦子赢,他将喝进去的堕胎药生生全吐了出来,可那只是逞一时之气,他根本没有想过该拿这个孩子怎么办,又怕真像秦子赢说的那样,再生下来一个像他这样的孩子。他已然无所谓了,可他不能让自己的孩子也遭这份罪,但是又心有不忍……
日夜纠结着,加上外面不知从何时起的敲打订撞声,锦瑟好像很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
ps:正式开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