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有些讶异,一个小倌馆竟然能有这么多名堂。
莺歌与锦瑟相处久了,渐渐交起心来,向锦瑟道出自己的身世:
他原是戏班老板的儿子,戏班子益不好,又要养活一班子人,他爹便向地下钱庄借了钱,再后来他爹去世,班子里的人跑的跑散的散,他被地下钱庄的人抓走,卖到宝月楼里抵了债。
锦瑟听后无语凝噎,他没想到莺歌这样明朗的性子,竟然会有这么凄惨的身世,或许这里的小倌都有这样的故事,相比起来,起码他在秦府的那四年确实是过得安稳。他从前轻看的这些人,宝月楼里的每个人都在倾尽一切的活着,他们不偷不抢,凭着自己的本事而活,而自己又有什么理由去看低他们呢?
“那你的意中人呢,是个什么样的人?”锦瑟不忍见他回忆悲伤的过往,便将话题引到莺歌的欣喜之处。
“他啊,他……”莺歌拿起手帕抹抹眼角的泪,“他是一个寒酸书生,月前给他捐了些盘缠,进京赶考去了。”
怪不得这些日子都不曾见过莺歌的情郎来宝月楼找他,原来人已经不在奉天了。锦瑟想起秦子沛,不知道他到了京城没有,现在如何。
转眼一个月后,宝月楼里新人的初夜都是很珍贵的,
老鸨子会竞价出卖。莺歌为锦瑟梳妆,对他说只要在楼上露个面就可以了,锦瑟点点头,铜镜里的他粉面朱唇,身着华服,双手藏在宽大的衣袖里,紧紧捏着玉佩。
开门轻踏出去,锦瑟立在栏杆前,楼下买客众多,纷纷仰头望过来,原本等得不耐烦的众人顿时噤了声,老鸨子开口报底价,众人纷纷跟着加价,锦瑟逃也似的转头回到房间,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浑身抖地厉害。莺歌轻拍他的肩膀,叫他放松些,今晚过去就好了,然后离开,关上了房门。
锦瑟无力地坐下来,这里没有人知道他是双性子,今晚过后,只怕他要变得天下皆知了。
突然,一个穿着富贵,大腹便便的男人推门走进来,满脸横肉地堆笑,“小美人儿,大爷来给你开苞了,”搓着手走近他,“放心,绝对轻轻的,不弄疼你,保准叫你舒舒服服欲仙欲死。”
看着他一脸yín笑地逼近,锦瑟只想逃,叫他不要过来。男人围着桌子追他,笑地越发猥琐,叫着:“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美人,你跑啊,你越是不情愿大爷我就越是想要。”
锦瑟突然被逮住,男人按着他就往桌子上压,趴在他颈间狠狠地亲了两口,粗肥的手开始撕扯他的衣服。锦瑟拼命地挣扎喊叫,但架不住这胖男人的重量,男人几下撕开他的上衣,咽了口唾沫,眼里闪着yín光,迫不及待地埋头亲上去,锦瑟只觉得恶心至极,用尽全力推他打他,但对于虫上脑的男人来说丝毫不起作用,就在他陷入绝望之时,男人突然僵着身体一动也不敢动。
一把明晃晃的剑抵在男人的颈后,男人颤抖着声音求饶,无影冷冷地开口:“滚”,便把剑放下来,男人随即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锦瑟惊魂未定地起身,见这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陌生人竟然救了他,这人也是一身黑衣,穿的跟无形很是相似。刚想开口谢他,他却突然跳窗而去,锦瑟跑到窗口四处张望,连个影子都没看到。心里很是奇怪,但感激这人救了他,自己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