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件事,韩珒必须要登门告罪。
b市,某四合院北房客厅。
“传言是真的吗?你真的——”郑老太太皱着眉头,一脸愁容。
“老婆子。”熊老将军低喝。
郑老太太见老伴儿不让她问,只好长叹一口气,起身去厨房煎药。
熊老将军年近八十,背脊开始佝偻,但一身无形的霸道气势不减,说话中气十足,声音浑厚有力。
“小珒,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做人做事一向有分寸,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我也没什么好说的。”熊老将军弹了弹烟灰。
“熊爷爷,这件事是我任性了,请您原谅。”韩珒低头,诚恳致歉。
熊老将军摆摆手,“罢了,你自己去找瑾丫头说清楚,我这儿不管饭。”
韩珒老实称是,起身后退了几步方才转身离开。
郑老太太从厨房出来,看了看韩珒的背影,万分怨念地瞪向熊老将军,“都怪你,不急不急,这么好一孩子就让人给拐跑了!早点让他和瑾丫头结婚了,咱重外孙儿都能满地跑了!还抽还抽!嫌命长吗?”
说着,老太太就夺了老将军手中的烟头,丢到烟灰缸,一杯茶水浇了上去。
另一边,韩珒一出四合院就直奔郊外某别墅。
熊老将军的孙女,熊天瑾的逍遥窟。
熊天瑾下楼时,脸上尚是春情未消的浪荡模样。
见韩珒进了门连坐都不坐,熊天瑾随兴地笑了笑,“怎么?赶时间啊?还是要我亲自请你落座?”
“不了,不耽误你时间,我说完就走。”韩珒道。
“什么事?”熊天瑾一边问着,一边打量着爷爷奶奶给她内定的丈夫。
男人颀长的身材覆着纯黑色修身西装,配上那张格外英隽冷峻的面容和细框金丝眼镜,一身禁欲气息比之过往还要浓郁几分。
帅是挺帅的,然而太高冷太有格调了,不是她爱的菜。她是肉欲派,喜欢的是热情的小狼狗,荷尔蒙过剩的那种,就像现在她卧室里的那个乐队鼓手。
但她父母去世的早,她和哥哥都是爷爷奶奶亲手带大,她不想拂逆二老的意,就只好一年一年的拖着。也差不多要拖不过去了,这位冰山不会是来通知她过门的吧?
“虽然我们并没有订婚,但两家长辈和你我二人都默认了我们的婚事,所以——”韩珒话未说完,二楼突然传出男人的喊声。
“小骚货~快上来,再不上来我下去抓你啰!”
熊天瑾有点尴尬,回头喊了句,“你等一下,我有客人。”
二楼消停了。
“咳咳!我呢,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我们俩啊,婚可以结,但政治联姻嘛,有那个证就好了。私生活上,你别管我我也不管你,孩子呢最好是代孕,如何?”
熊天瑾觉得她已经说得很含蓄了。
在圈子里,韩珒一直是个异类,打小就不跟他们混,但长大了一看,这货哪儿哪儿都吃得开。老哥说近些年的几个特大项目都有韩家的身影,且大半归功于韩珒,韩家的底蕴、韩珒的能力再加上熊家在军政两界的人脉地位,是绝对的强强联合,双赢。
更难能可贵的是,韩珒极为自律,私生活干净检点,长期禁欲。圈内迄今为止关于他情史的记录还是一片空白,要不是他偶尔还是会找女人解决一下生理需求,人们都要怀疑他是不是性无能了。有小道消息韩珒当众吻过男人,性取向成迷,不过没人当真。
不管怎么样吧,一年个位数的性爱,让她怎么活?
“……”
见韩珒不答复,熊天瑾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地扫了眼韩珒的裆部,表情有些玩味,“我好色重欲,你清心寡欲,真的不适合。但我家二老看重你的人品、能力,我哥那个多疑孤傲的对其他人也看不上眼,我没得选,也不想装出个贤良淑德,所以提前说清楚,希望你我能有这个默契。”
够直接了吧!她都不嫌弃他不行,他最好也别嫌绿帽子重。
韩珒终于开了口,镜片后的黑眸冷毅毫无波澜,“你误会了,我这次来是专程来致歉。很抱歉,我对未来有了新的规划,很遗憾不能与你共结连理。”
啥?熊天瑾傻眼。
哎!这剧情不对啊!
虽说她不是很想嫁给他,但比较起来,他的脸他的身材气质脾性口碑还是很极品的,她能下得去嘴啊!圈里其他二代不是丑就是油,不是呆就是坏,帅的要么花要么gay要么有病,再就是平庸得扶不上墙,难得的优质男早就一个萝卜一个坑分好了,这临时临了的,她去哪再找个适龄的啊!
“不是,干嘛遗憾啊,扯个证又不影响……什么新规划,对吧?”
“影响。”
熊天瑾无奈了,“那你是找到更好的联姻对象了?过河拆桥,临阵换将,你就不怕我家老将军和我哥找你麻烦?两家合作了那么多项目,要是没有我们俩的婚姻来维系利益,以我哥非友即敌的性子,以后怕是会出很多问题。”
“嗯。”
见男人明显不想多说,熊天瑾也不懒得自讨没趣,“那行吧,我没意见,不送。”
熊天瑾转身就要上楼,可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好奇谁撬了自个儿的墙角。
要不当面问问?否则背后打听或是从别人嘴里听到,那就太跌份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