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抵是十一年前了,是个炎炎的夏日晨时,天上的太阳已经毒辣得很,其光四射着大地,遥府内自是不例外的,府中的人大多都不愿在做完份内之事后再去过问其他,只想懒散地静静待着。
然而这总是有所例外,彼时府内还是很一番闹腾之感,因着是遥清闵这男童且是不知何谓热,在府内跑玩得满身是汗也不消停。
“啊―”一路子耍跑的遥清闵可是欢跳得厉害,于这回廊之上深然不知前方来人矣,这猛然地便是觉着自个脑袋撞上了一堵墙,怪是疼的,他委屈一脸地摸了摸自个的额头,方是抬看去,竟是从朝会上回来的遥鹭,他当时便是焉了吧唧,道,“爹,您回了。”
当是时,遥鹭本是有些疲倦着的,却是逢得遥清闵这朝气蓬勃的男童模样,他便也一度甩开了那些个倦意,稍稍地倾身于前问道,“是也,闵儿在做何呢?怎一身是汗?”
“我在学着爹爹呀,学着爹爹在战场上与敌厮杀,哈哈!”遥清闵额上尽然是汗,他自个都不及去修饰一许便乐不可支似地道,说罢还又耍闹了起来,可是自在。
“学我?那闵儿为何学我?”虽说遥清闵的话听着有几分孩童的稚气,不过还是很引得遥鹭的欢喜与兴趣,他这便蹲下身来,着手靠拉着遥清闵,道,“闵儿这般跑来跑去可是不累也?”
“爹爹莫问过多,闵儿记不得,等闵儿一一说。”遥清闵拧着浓眉,鹰眼微微上扬,他点着下巴道,“娘说男儿便该如爹爹一般,可厮杀战场,驱除侵犯外族者,闵儿便是想着学爹爹也。这般跑着,我也一点不觉累呢,反是觉着好玩。”
“真是爹的好闵儿,”遥鹭偏着脑袋倾耳相听,不觉然间失笑几声,抿唇思量了一番来,他道,“可,闵儿若要学爹爹,这还差得甚远。”
“那是要如何才可不差得甚远呢?”遥清闵动动鹰眸,冒出那锐利之光,好似对这颇是急切。
遥清闵猴急的模样映入眼中,遥鹭宠溺不失欣慰地笑笑,他就起身牵拉起小手往前走道,“莫急,爹爹因些缘故,已是给闵儿备置好些许物什,几日来尚是在思闵儿是否愿意着随爹习学,今日倒是碰而知晓了,那爹这便带闵儿去。”
“那便过好,爹都是备置的何物?爹要教授我何种?”遥清闵汗丫丫的小手未被嫌弃地被牵着,又听那让他激动的消息,他今而是心欢不已。
“到了便知。”男童这般有心,倒是免去了遥鹭心上的一丛丛压力,他自感轻快不少,却像是在吊胃口一般地摇摇头笑语。
“嗯。”
虽是很急于想知晓,但遥清闵约是摸出遥鹭性子,便不复过多相问,只满心期许随遥鹭穿走院中,不知几许后,他们是到一屋室门前,茂密大树遮阴之下,遥清闵定睛看着那虚掩的木门,道“爹,便是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