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这是洛昭寒没能忍住所发出的,或许真是由着风梨花所言是她竭尽所能也没能料到的,她只觉尴尬不知说何地埋头,素手巧弄了几番唇瓣干咳而出的唾沫星子。
她不答语,风梨花便也未再多言,二人就这么各自揣摩着自个心中所思,这空气免不得地冷静了些微。
“啊―”过久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女音从那血红的纱幔中穿破而出,一语便是击破了洛昭寒与风梨花之间异为不爽的气氛。
“!”洛昭寒本是心平气和着,却是不想会有此等声音从内而出,那甚是叫她头皮发麻,怪不得她惊来哆嗦着站起,怔怔而望那随夜风掀起的纱幔。
风梨花见其惧色,并无何种嘲笑之意,反是拧紧了眉目,好是已经猜出了何种不好的苗头,定睛而望那纱幔。
“怎么?是害怕了?”只过一小会儿,洛昭寒神情未定之时,几滴清脆铃铛声响,一双露骨的长手便拨开了殷红的纱幔,一个身高矮小而着红白之衣的女人便从中而出矣,不见其面,因着其脸上尚是戴着一青铜面具,那面具看上去似鬼不鬼,似神不神,给人亦正亦邪之感,这女人便是此城的大巫祝,她看着洛昭寒而道,“怎?见我愈是害怕了?”
此城大巫祝游动走来几步,那声声脆滴之音复是响起,洛昭寒这才从惊措中醒来,甚方觉那红白衣上点挂着无数的青铜铃铛,她赶而笑呵呵了道,虽有几多的僵硬,“未、未有的事儿,只是惊呼,惊呼也。”
由着此城大巫祝尚未摘取面具,他人根本是见不得她究竟是何种神色的,她只凌波微步一般轻在地行到了洛昭寒案前,只微微俯腰便可取来那冷茶,倾入盏中,拖举而来,递给了洛昭寒,道,“改颜犹如换骨,即便深处梦境,也是好些痛苦的,有人自是承受不得的,你若听得适才之音而觉不适,那且喝喝这冷却的茶水便是可以压压惊。”
“多谢。”因着其这一举多言,洛昭寒心中总是暖了好些,她习惯性地单手接过茶水来,罢了才后觉地两手相捧,罢了还做陪笑道。
“无碍。”
彼处,自是此城大巫祝从内而出后,风梨花那长细的眉须便是未再得到舒缓,她直直地抬望于其,即便是背影也位放过。
或许由着风梨花的目光太过紧随灼灼,此城大巫祝会觉背部发烧,令得她转过身来相对于其,透过那面具的眼孔将得风梨花看了一整遍方颇是一番风趣地道,“你倒是生得不岔,怎也会来此改颜?要知你那之前所言竟也不岔的,既是有此觉悟,又已无爹无娘了,何不就着这一张脸度过余生?”
“大巫祝说笑,这本是爹娘所予,爹娘若在,那便自是不可毁矣,可爹娘既老,那便无所碍,留来徒增伤戚,且不论何人不喜娇好之色?”风梨花收罢眼光,起身笑对着此城大巫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