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柳忠不知道该是说何,也或许是情绪过于激昂而难以自抑,只可连声不断地点头道着好。
对坐的洛子靖不知几时也低沉了一心,浓眉小蹙,额鬓的两搓发丝垂落而下,一如他此刻掉落不升的心,“归去?这么些年了,父王之旨皆是未来,这何时到尽也不是个定数,且说我深深系着一片情意于此,离走时又可能安然……”
夜深,深秋意,可是冷着,城中侯府内,郭远在自个的床榻上浑身都夹裹着重重被褥而睡得熟透,那窜天的呼噜声在他内室荡漾无比,每每吸气闻得的淡淡安眠助睡药香让他越发难以自拔,想若不是天塌下来的大事,定然是叫不醒他的。
“扣扣扣―”尚醉于梦中的郭远正是美乐何极,怎想暴然地就有敲门声响起,急促又急促,一次比一次来得猛烈,任他如何深处梦境也翻转了几下身子,颤了颤紧闭的眼眸,“扣扣扣―”
那敲门声就如阎罗王的催促更音,一点也没断歇的意思,郭远的梦境就此打破,蓦然地睁开了眼来,烦躁使他皱眉,扣扣的声响再度传来,烦躁一时不再,因着他知若非一等一的大事,这府中之人定不会深夜而扰,如此一想,他哪还顾及自己没有睡醒,麻溜地翻身起床都来不及……
几下下就穿好衣物,郭远顾不得给自个的眼眶擦擦,那还挂着点点眼屎的迹象嘞,遂而就大步地到了门前,解了门栓方有三分轻快,便一手开门,一手打着呵欠。
“!”怎是料,下一幕所见惊得他毫无睡意不说,顺带给他提了提神,只见那男管事竟是举持了一根粗木棒,正对着郭远的头部,若是打落而来定是恰好砸中郭远矣。
“你!这是做何呀!胆儿大了呀!”郭远登时被惊吓得指其大骂道。
“侯、侯爷息怒,小奴是认为侯爷熟睡未醒,可着实是急着,便想用此打破了门来!”男管事脸上并无何种惧色,反而是多加地着急上眉梢道,说着他便丢弃了那木棒,随后从袖中取出了一白色布块伏头低腰呈于郭远跟前,道,“侯爷,这是从国都而来的,加急而至,途中累死了四匹马,一人因连夜赶路而与鬼门关擦过,终而至此命侯爷急而送至公子手中。”
郭远仅仅是听着男管事所言,这心尖就是跟着颤了颤,想是极为重要的才会如此劳累,他沉默地一把接过白色布帕,皱眉道,“速去备马!”
“是!”
男管事卑而退下,消失在夜色中,而郭远亦是抬而看了看悬于高空的月亮,一阵风于此袭来,他耸了耸穿得不多的身子,过而回屋取了一披衣披于肩上后方才一边搁置白色布帕于袖中,一边大步不敢懈怠地朝府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