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其实不必劳得浅广赶,这于浅家而言的不速之客也乱着步子往后退去,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与恐慌,浅家人只看得她如落败之军一般消失在快降临的夜色中,瞧那肥胖的身形几度险些绊倒在地。
妇人一走,哐当一声就是浅广手中的血刀落地,脸上多露几分痛色,桃子一旁相站,赶而就道,丝毫不敢去多看那血流之处,更是不敢去多多碰触,“良人,快是进屋,我给你好生包扎着。”
浅广这是才有时候看去桃子,见其满富担忧,自个对着妇人那强硬不可侵占的脸色顿时就转为了无比的温柔,他强而笑了笑,拍拍桃子的手道,“无碍,我自知分寸,只多流会儿血便好了,况而往昔(这种伤也是家常便饭。)”余下半句话,他并未说出来,而在心中翻滚了一番,应是不想过多提及那腥风血雨的时候。
“怎会无碍,快进屋吧!”桃子不忍地看看那伤口道,由着夜色之故,她也见不得太清楚,但也可想便知,岂会因着浅广一句话就真的放心。
“好,”桃子这样,若不随去包扎,浅广认为她是该几日几夜都吃不下饭了,便做应允地转身,于几人的簇拥下回屋去。
一是进屋,桃子便是忙活了起来,因着她又是去掌灯于堂屋,又是去自个屋中取来粗纱之物来,见得桃子繁忙,浅广便自个走到了案前坐下,浅离尘、浅柔葭与程枫一应地跟着站于案前。
“适才可都见了?”尚未多坐半会儿,未及喝上一口压惊的水,浅广便扫看去了三人,过而盯看着浅离尘道。
“嗯,”浅离尘时而轻轻低头道。
见其埋头低颈,浑然没了男子气概,浅广的眉头便又皱了来,道,“身为一男子,日后小则担一家之主,多则扛朝之重担,只为这一些小破事便低头矣,日后如何安家定朝局?给我抬起头来!”
浅广一道厉斥,浅离尘本就心颤,怎敢违背,登时就挺直了脖颈,平视前方道,“安家就可,我自是可以,若可得如娘一般的妻,那便是自然无需我多费心,至是朝局,与我这干人等实是无所牵连。”
“世事难料,你如今便给自个下了界线,便如给自己做了囚笼。”浅广微微仰头才可以看得浅离尘的身板,目光中的人儿忽就与多年前在国都城外抱起的襁褓小儿重叠,他虚了虚眼道,“可对此事有何看法?”
“并无,只觉爹大可用武威慑于那人,何苦要伤了自个,让我们生生担心。”浅离尘身侧的手紧紧相握,犹豫了会儿方道。
“用武?可你莫忘了我们不占是处,若把人打得不成人样,便是自个堵了退路。”浅广别头摇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