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听麦齐雅的话,女奴便也知这位公主不憨不傻,好歹是懂得了自个话里的意思,这便稍而顿首,随而起步弯腰来双手持拿过案上的酒袋,那微冷的感觉即刻传给了她,让得她皮子一阵小哆嗦,罢了就要回步去内室。
料准不得那帐幕被人大力一掀,一派威严的枂婆婆就已抵至,麦齐雅速速站起,与女奴惊而双双把目光集注……今个,枂婆婆穿戴得多分厚重之感,想是外面也是又冷了一分,然而其褚褐厚裘下的骨肉却是散发着不知为何名的冷,尤其是那上半身与脸面,女奴一见来人,自觉地复低下了头。
此息间,与麦齐雅和女奴一道地,枂婆婆那双眸子也没安生着,那是细细无缝地审视打量着帐内的人,一来二去,两相地透露着藏掖不及的暗流,久罢了,这帐内便是似要爆炸一般叫人烦闷。
然且是无人先行于中解封这般压抑十足的氛围,女奴是不敢造次,死活好歹都得憋着,可是最为受罪,换言之,这解铃还须系铃人,最终还得是麦齐雅或是枂婆婆张嘴启口。
这也不知道是僵持了多久了,到了何种时候了,大抵是两方谁也未能揣摩出彼此的心声,枂婆婆这才朝帐内阔走几步,但然就将目光递送给了女奴手中的那个酒袋,道,“公主可是好着雅兴,不过起而几许便是要吃酒做乐,倒是不知此乃真兴,还是压压余惊?”
“压惊?辰际尚是未过,我能有何可惊?反而是枂婆婆给了一记惊,不知枂婆婆为何这般怪辞严色,与昨日很是不同。”无疑,麦齐雅总是听得一些枂婆婆口里的不满,她不及细细品啄,便做迎合地莞尔笑道,仅是那女奴于背地里促狭了一分平淡的眸色。
嘴皮子的功夫并没让枂婆婆失态,她勾起了那涂抹得鲜红可滴血的唇瓣,却非讽之,只是惯性使然要她以此配合着自个的话语,继而望去麦齐雅道,“或许是公主心大着呢,断然不会因着一个女奴而觉何的,只可惜了那逝命的女奴了,这尸身尚不完整便已被丢弃,也是无人去替她求个缝合。”
本还觉着稍有稀里糊涂,尚是未有弄得个明白清楚的麦齐雅,如今由着枂婆婆道来便如是拨云见日,叫她得以深谙,口子几度地抽动也未能蹦出半个字儿来,压冠在她心尖上的公主二字强迫着她临危不惧,阵前不乱,需要稳如泰山,可终究是有些心慌,好是不知何以应对。
“不知公主于何处冒犯首领,竟令得首领如此处置一个无辜女奴,然是仍有所闻得他道消息,我且私下做了一些结合,其果可是令人震惊着!”枂婆婆紧盯着麦齐雅,亲眼见得那美好的五官挤拧几番,将其幻变之色览尽,她也软和着语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