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桃子已然这般明里着说来,固执如牛的浅离尘却并不为此而转变之前的话锋,这就凯凯回道,“无碍,我也没太饿,娘便让我来吧,这么晚了,若非是我们来此,娘早是该回屋入睡了。”
话语间,由着大火而成的水已广度沸腾,那些白气直扑脸面,让人一时觉热,桃子这便全然地放下了手中的木盖于灶台上,紧而取来木勺与一小碗,伸勺于其中舀起了半勺水来倾注于碗中,道,“怎会没太饿,这都是假话也,至则我,我这不是已盛起了水?等一会儿就可喝了,你说是否?”
闻罢,浅离尘当真地看去那个碗,想是此刻摸着都是烫手的,他便松了一口,道,“是也,那娘可急着?”
“不急,”桃子笑道,“且是等等,你们便可饱腹了,不需多热,你们入口是热的便好,又可让你们暖和些,又不至于让你们吃得疙瘩不舒服。”
桃子这般话语可是足为了浅离尘与浅柔葭考虑,俩人纷纷扬起眉角,半久不到,桃子便着黑色布块于手中,伸手探去锅中那块干干净净的木条上,是要取出其上的俩个碗来,口中不忘道,“不是正当时,你们便在那儿以木墩做案桌,还不去取筷拿碗来?”
“是。”
由着俩人取筷拿碗的时候,桃子已将碗给摆在了圆圆的木墩上,顺便是侧看去了灶中的柴火,水是沸腾了,饭食也热乎了,可柴火也燃尽了,唯剩下丁点火星子在其中放肆,不足以成事,如此她才安心。
“真是饿到了呢,”浅柔葭拿着一双竹筷便跑到木墩处,只稍稍弓背弯腰就可夹到一大块的蔬菜,连是口气都不给吹地就塞进了嘴巴里,也不见她细嚼慢咽,只有囫囵一吞,一口而下,她似是享受到了极致,仰头笑叹,“着实是好吃。”
对面的浅离尘倒是不似她,虽也是如狼虎一般夹起一块来入腹,却怎也是显得几分慢条斯理,颇有几分风度,故而对浅柔葭更是添了一许笑意,“且还说?你之前不是就已吃了些?那粥上还留有些许印记!”
浅离尘之意莫不是在说浅柔葭贪吃,偏是浅柔葭今夜便是得到了另一隐藏讯息,只见她嘟起嘴来,伸手便要去端抱过那大碗稀米粥来,“你若嫌弃,那你可不吃的呀,你也道我是喂不饱的,那巧是给我也。”
“随你!”
俩人一争一吵,在这万籁俱寂的时候给灶房增添无限活力生机,桃子倚靠灶台旁,边是举碗饮水,边是笑看二人,可看浅离尘颇是不屑地扭摆过了头,又见浅柔葭不情不愿地放归了大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