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望得那个决然已定的背影,麦齐雅大声而呼,然无人为她回首。
“我、我要死了……”女奴跪于地上,本就是贴着秋冷,如今闻得麦哈达所言更是心寒至极,犹如已被冰冻,跌倒一身在地,索然无力地自语,直是闻得有力的脚步声从帐幕处朝向自己时,她才恢复了几分错乱的神志,将快趴在地面的脸面朝向了怔然的麦齐雅,“公主,公主救小奴!”
可是比之她破嗓的呼声,麦齐雅已渐陷自我而不可自拔,反是有个持刀侍卫出手逮住了她的一脚,不管不顾地就将她似个物件似地旋转来拖拉而出,那架势就像在拖一个扫帚矣,分明不顾摩擦给人带来的痛感,女奴哇哇地叫着,回荡在帐内。
迟慢了不少的麦齐雅在女奴越来越小的苦诉声和回声里渐渐醒转,她跌撞几步地朝着帐幕而去,只一掀开帐幕便被血红溅红了双目……她知晓这儿再无那女奴之音,她已远远倒在帐前不远之地。
未敢是多加相望一眼,麦齐雅便痴痴哆哆地撤下了帐幕,唯有那双手还在紧紧扯着黑厚的帐幕,是以此稳住她将倾的身形。
不知是过了多久,麦齐雅弓背在那儿听得奴人在外收拾残迹的声音消失,可她断去的神经像是还未接上,那颗不正常速动的心脏也未如常,她双双细腿不止麻了一点,她松开了已是大汗遍布的手掌,甚比耄耋老人地移着步子,帐幕忽被掀开,一陌生的少岁女奴进道,“公主,小奴是首领新择来侍候于您的,这已将偏帐的沐洗之水重新换上,恰是合宜着,请公主移步沐洗。”
麦齐雅顾望之,那女奴如之前的女奴一般衣物,都低压着头颈,若非是真切见到那血溅霜地,又不是两人音色相差甚远,她想她会认岔的。
“公主,首领说了,这奴人千千个,不缺那一个。”新来的女奴觉麦齐雅迟迟未动,抽丝剥茧地想了想,且还是试着把想等过了这风声再说与之的话道了出来,复是揖礼道,“公主,小奴日后会好生做活的。”
“为何同为奴人,见之自个可称姊妹的人逝去,她可这般淡然?”麦齐雅周转了一身,目不转睛地盯瞅着少岁女奴,为着她的一番话觉寒,自个默想罢,她做释然无所谓地掸掸裳布,“是呀,千千个,不差着呢。”
看着轻巧简便的一个休闲小动作,可麦齐雅却是卯足了劲儿,因为那手不知何故地沉重着。
“是,那奴人既是有错,便是该罚,公主也不必过想,且去沐洗一番入睡。”女奴复是恭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