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前方便要各自上马、马车罢,遥鹭刻意地缓缓脚步,笑而说之,“惊是惊,却是可喜可贺,昭寒公主虽自小有大王所宠,但其性温婉,这好多朝士都念着,如今落到了昂兄府中,岂不快哉?且说昭寒公主素与昂兄有所往来,这般想来倒是命缘矣。”
“唉,我自知公主多好,只是觉着岑启稍有高娶。”厉昂吁叹,脑海中划过那日在朝阳殿与洛昭寒一擦而过所见到的神情,儿娶良人的欢乐便与他相隔万里,空剩对日后的担愁。
洛昭寒即将过门为儿媳,这在过多不知内情,不知厉昂心中之苦的人眼中都是极为羡慕的,极令人嫉妒的,遥鹭自也是厉昂而兴奋,因着未察厉昂心中所念,便是劝导着,“昂兄这话便是岔了,昂兄贵为大冢宰,若你都这般说,那估摸着何处的朝士亦不敢多发一言,且将心敞开,候着他们婚嫁一日。”
“是这样否?或许是吧……”尽管着遥鹭在己旁不止抛来鼓励的说辞,厉昂仍觉心中空空然,空明澄澈得过度,令得他望不见前路……宫门已过,二人就此寥寥几言言过,遥鹭乘马先行。
快快过往了城中路道,遥鹭便是很快望见了侯府,府门外打闹的两个身形引得他瞩目。
“爹爹回来了!”蹦蹦跳跳的遥临重与遥冰卿闻得马蹄声生,旋即回首望之,即是荡开了笑颜,扬手道。
见得长少与二姑娘这般欢欣鼓舞,识色的男奴便也跟赶了上去,自是遥鹭利索地翻身下马便已将马牵过,遥鹭则是直直奔向了两孩童身前,一一刮了刮他们高高的鼻尖,冲着甜笑不已的遥冰卿斥声道,“临重,冰卿,你们在此玩闹?上回可没摔倒,故而忘之了?”
“爹爹莫怪,爹爹从未如此迟晚归来,便过念着爹爹,由着我与长兄的软磨硬泡,娘方是应下我已长兄来此候着。”遥冰卿抬起头仰视着面前伟岸的男人,道,她的声音细软细软的好是令人犹如置身温柔乡。
“是这样啊,那你们娘呢?”一听那令人酥软的声调,遥鹭这刚硬之人也变得温柔多少着,四看来问。
“娘在府内呢,是在膳房督察厨娘厨夫做些个清淡又合口的菜来,说是爹爹回来可用及。”遥临重指了指大开的府门,一一说道。
“那且进府吧,”至此,遥鹭已然全然地卸掉了族使大会的包袱,更有小儿小女作伴,当真是其乐何哉。
“好。”
如此,那有力而宽厚的两个手掌一边拉着一只小手而朝府内走去,曲曲绕绕至正院小园,合着金黄秋色,遥鹭止了步,迎面而来便是那袭青影,面她趋步迎上来,恭礼一声,“侯爷,”便觉小半归属,他道,“临重和冰卿说你亲去膳房也。”
祝小凤淡淡一家礼来便道,“是的,念着侯爷今日不同往时,便去盯看厨娘厨夫做些个合胃的菜汤,这时都已端上了房内,侯爷可要尝尝?”
遥鹭眼眸贯穿过祝小凤满含情意关照的细眸,明是该觉欢快,怎奈终将提起过多的笑意,只道,“这就去,在殿上未曾多吃何物,此时还是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