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何?不过就是费些柴火和水,再与之些吃食。”笑谈之间,最后一缕从高木枝桠上射透而来的阳光映洒在中年男子宽广的肩背上,说着便已出林间,踏地两脚终至小道,他方是松怠了些回看,热忱如他道,“莫说我一家,就我所居之村亦是好客之乡,像姑娘这般的外客时有时无地路经,凡有可力所能及的请求,我们无一不应答。”
不知是否与白胡老叟留下的阴影牵扯上关联,尽管中年男子如春阳般予人温度,她尚是拘谨得很,只道,“那、先在此谢过。”
“莫谢了,身在外处,帮扶是应该的,如今看是我助你,实为日后我或是我的家眷出行谋个阴德。”中年男子轻轻动手,手中的木叉便犹如将士背剑似地背在了他身后,颇有几分英俊。
“如此这般说倒是不假,可还是要多谢您。”中年男子一通话很是有一分命理之说,听来着实占理儿,听得洛昭寒多少信服。
透过由她随手拨弄到脸面上拂摇的发丝环视一记,见本应傍天水河的道路两侧皆然成了休耕期的田地,田地周边尚有排列整齐的林木,想以前所站之地亦是林子,复远看而去则为蜿蜒无尽的路道……
她几度怀疑自己眼睛被迷住了般,思来想去也只得相问,“仁兄,我犹记我进林时还傍着天水河,怎出来就是这般模样了?且还不知这儿可属天水河近围?”
“哈哈哈,姑娘莫急,此处已是天水河下流稍远之处,然仍归属天水河近周。”中年男子原是要就带其而走,却见人的脑袋四转,旦看那彷徨不安的脸色,稍是着急的样子,旋即不缓不急地笑释,“唯一的就是此路与天水河的堤道远了些,不过却是出那林子较近的一方,因着姑娘也没嘱托什么,故而我便自作主张地将姑娘带至此处了。”
“那、那随仁兄至村后,可能顺而南行?”素手撩拨了额前挂于脸上的几率头发,洛昭寒满腹纠结地看去中年男子。
“南行?姑娘应是不知,若要南行,我们村周边的一路道是必经之路。”洛昭寒忽然变得肃穆,好似这个问题关乎着重中之重的事情,这般感染之下,中年男子自也不笑笑而来,蓦然间就有了归属于他那年岁应有的沉稳,道,“不过姑娘的家不是在这周处吗?莫不是在南方?”
“这个,还真是,我是由着些缘故去南方寻家人的。”听罢中年男子这般一讲,洛昭寒提悬的心才是安放不已,就怕是绕了路还回走了不少,点点头道。
“那……”中年男子一听,微微地荡开了眉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事儿,却在下一刻就闻得咕噜咕噜的叫声,循声而去看陋简的洛昭寒,顿然了悟,道,“姑娘先是随我回村吧,及至该用午饭了,也好填饱姑娘的空肚。”
中年男子语罢便是做三步并一步地,看那趋势是赶上拼命村郎,洛昭寒一身的汗味黏糊糊,自是希冀可以快些,可脚上的微疼感不容她似中年男子一般,她也只得稍稍蹩着脚跟上,不忘呼之,“仁兄莫过急着,我也是备着些干食之物的,这会儿尚能充充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