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和长兄这就练。”浅离尘上前来请道,可说是“一勇当先。”
能有这样的觉悟,浅广很是欣慰的,就怕那种非要拿着藤条去追打才会练的人,他指了指院中左侧一大片稍稍洁净些的空地,道,“嗯,阿枫就跟着阿尘学要领,我会提点。”
“好。”程枫自也从门槛处出来,心中还有些小小的紧张感,毕竟是第一次,自己年岁又更大,微微的局促了些。
次后,浅离尘便是率先行至所指之地,二话不说地就伏地来,只见其两手在胸前下附近的土地上像八爪鱼一般黏住,而其两脚掌地与微展的手臂撑托其整个身子,形成一条平直无曲的线。
程枫才将这儿看得完毕,浅离尘便已练动起来,就那么快速地挺上,又徐徐降下,他看来觉着应该是轻松地,心也放松了下来。
见是没有多余的动作了,程枫也不再迟疑,照着几近是标准版的浅离尘而做,谁知是才把姿势做得足了,他便已觉这活儿不是看起来那样简单地,深深吸一口气,他便也随之相动。
浅广则是悠闲地背着手于身腰后踱步于两人周边,低垂的脑袋一直向着二人,既是能够及时敦促纠正,又能让他们免于偷懒,他时时不忘提醒着,“肩开微宽肩距,全身一条线上,起就要猛起,不要拖泥带水,下就要慢慢,没人压着你们!”
容朔在一旁睁大了眼看着,看得几许来,已见卖力的二人大汗相继而出,滚大的汗珠吧嗒吧嗒地落在地上,也不知是不是练做久了,他们本来一俊一美的五官都显得有些扭曲,至此,容朔哽了哽唾沫,实在是有些长见识。
“阿尘已练了有段时候了,可以加重了,你且准备着。”信步而走的浅广走着走着便停在了不敢懈怠的浅离尘身前,看着汗水又将脸上打湿的浅离尘,他没有半句言语的关心,只是通知一般道。
浅离尘心里那叫一个滴血,不得不佩服浅广真是会选择时候,不偏不倚地是在他渐渐脱力的时刻告知于他,他能做什么呢?――顶着心理压力继续向前冲,未敢叫停;除非是到了时候,浅广一声停也。
而只是督察般的浅广此刻向着院内另一处的地界看去,尚还矮小的浅柔葭正端来灶房的木墩,看她也是费力极了似地挺着身子好似一个大肚婆般地直直到了叉叉晾衣杆前。
她的眼珠子瞟瞟,应是在看是否到了目的地,看及那竹叉叉,她方是向前倾身来小心地把木墩轻放在了地上,一时丢卸了这么大的累赘,她呼呼地呼吸喘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