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昂自认为自己说得算是上好了,本想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了,但觞朝二公子――洛子衡却冒了个尖儿出来,直逼最让人头疼的一点,道,“若依大冢宰这么言说,岂不是人人都可犯我王威?如此岂不乱套了!”
闻声,厉昂寻着熟悉的粗实声源朝左上看去,见得那瘦瘦弱弱的洛子衡,这般孱弱之样与他的声音很不匹配,但其成熟的眉眼和着些许胡渣倒是让人不得不敬之。
此时他依旧端坐于那与厉昂对视,厉昂感觉自己的精力会在这里流干,道,“二公子,可他们非常人,若是寻常之人,那臣自不会多说,反而会鼓励着将他舌头割了下来以示王威,但事实如此,总是有些个破例。”
“但他们本该知晓不应这般,这是明知故犯,可是罪上加罪,如何能饶?割了他的舌头而已,又不是要了他的命!”在这觞朝的公子里最让人敬而远之的便属这洛子衡是人尽皆知的,只因他太过霸气决然,毫不留情,如今也恰是这么堵住了厉昂。
“是啊!”有大臣跟风道,是与厉昂站成了反立面,局势前景于厉昂不太好。
“嘿,这人!那我把你舌头割了试试!”对面的古那都抽搐着眼角、唇角,心中万分的窝囊,若非古那稣在那里强制压制,他早就像飞站来打他个落花流水。
深处于漩涡中心的肃野羌和肃野烈未敢再言,都知道自己再言半句也可能是火上浇油,于是乎,俩人只得保持着做礼的姿势,就算是已经腰酸背疼,他们也不敢动弹一下。
肃野羌轻轻地抬起眼,往上转动了眼珠子看瞄去洛鸿禹,因着厉昂摆出的利害关系,他已经够是犹豫不决了,偏是洛子衡又来插上一脚,扰得他更是不得安宁,直叫头疼,如今正撑手于案来扶额,闭眼而思。
经由洛子衡一语,觞朝的大臣几乎都与其站在一边,说论着肃野烈的不是,厉昂实在有些招架不住,幸而尚有遥鹭是与他一起的,厉昂见得他孑然一身地走到自己身边,罢了对己点头一息,似在说我来。
遥鹭依然是揖礼来,平和却能令重大臣止口的音腔开始了演出,他道,“大王,臣虽是一个侯爷,更多的也是在战场与兵戎相见,故而臣此时想及一句话,两两交战,不斩来使!敢问大王,今朝的族使大会与双方交战而言,如何?”
遥鹭也出来了,洛鸿禹不得不又坐得像个无事人般,果断一道,“自是非能相比,更是高上一等!”
“那这些族使相较于战时来使呢?”
“自是族使高出一截,万不可相提并论!”洛鸿禹不知不觉地就陷入了遥鹭所铺设的套路,只是这套路不深不浅,却刚好令他清醒,直觉说完来,他便顿住了,半久的一番小悟后不禁笑道,“确然如此……二位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