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等会儿就去叫他,我们先进去。”见浅柔葭像是仇视与自己有深仇大恨之人般地看去堂屋,程枫那是打了一个大激灵,罢了也只得拉起她就往里走去,边走边道,“你还能先去叔和叔娘面前说上他一遭呢!”
堂屋内,浅离尘正坐于稍稍打理过的案桌处吃着浅广他们给他余留下的些许稀米粥,说是米粥,可多是水而已,不过这对于浅离尘来说已是最好的了,可谓是正好给他解渴又饱腹。
“啊切―”正当他喝完最后一口稍稍粘稠的稀米粥,觉着完美之时,他便大力地打了一个喷嚏,险些就要呛着了他。
“这是谁在说我?定是浅柔葭!”待他着手来擦了擦鼻腔口唇后,他深深吸了口气,想想后就歪着头,斜着肩臂,口中碎念来,罢了就是重重地放下破碗,看上去好似在生闷气,可那嘴角竟是不可遏制地稍有起伏。
应是辰时三刻了,清朗的苍天依旧给人秋日的爽朗,并无什么大太阳的征兆,一群的宫侍宫女和侍卫随从在洛鸿禹身后,他正从九鸾殿出来,边是揉按着觉疼来的头而回朝阳殿去。
“拜见大王,”一股脑地想到朝阳殿去先歇歇的洛鸿禹刚是行到殿门外,一道极为中性的女音便打去了他所有的疲劳。
他立即收回了揉按太阳穴的右手来,抬起熊猫眼极为浓重的眼睛看去,险些就被那极白和极红的衣色所刺伤,也不知是红衬白还是白衬红。
这在行礼的正是今早才归来的大巫祝――风遥,相比于洛鸿禹这般的劳累,她也没好到何处去,自是连着几日行着秋祭事宜,她便没有好生休憩,如今想着回来好好歇一歇,没料大王昨夜便诏唤了她,她哪敢怠慢,赶着就提着木箱进宫,一身的风尘仆仆。
夸张点来说,她那半分的额上缠到发后的墨丝上还能看出是被珠露打湿了不少,且不说那疲倦的面色,本就是已过四旬的人,如今看上去倒是成了五旬之人了,着实让人叹。
而见此,洛鸿禹一直提吊的心又开始不定地摆动了,可是担心着洛昭寒,他抬抬臂手来道,“无需多礼,大巫祝既来了,随孤进殿再说。”
“是。”风遥面无什么表情地站直了腰板,像极了一块石头,她自是不多说地让步来请洛鸿禹走于跟前,当也是见到了洛鸿禹那恹恹姿态,精神又是提起了不少。
几步进了其中偏殿,洛鸿禹出奇地没有立刻就坐于案桌,反是稀罕地叉腰踱步其中,倒是让几个宫婢和那男奴眼前一亮,不过风遥可不这么觉得,因为这样的洛鸿禹表示有大事……
“你等给孤出去!”洛鸿禹左走右转,时而哀叹一声,时而又仰头似要长啸,但最终都吞在了腹中,好一会儿后,他一脸盛气地直指那些个宫婢男奴道,待他们离去了,他才对风遥道,“大巫祝啊,你赶快给孤占一卦,看看昭寒公主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