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多少可以看出他这是在敷衍,可孩儿大了,有些个自己的心事不愿告诉自己,容父容母也见得开,他们便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见是见得开了,可容母这心底还是悬着呐,免不了多嘴来小声提醒道,“我儿,只要你没有惹出什么乱子就好!这两日啊,村中因为秋祭之事还不安着。听闻新巫祝已经择出了,她这刚是接手,你说她还不得靠点什么来争取我们的信任?我可不希望你成为他的铺路石,再小也不行……”
因为风轻羽之故,更是因为今年的事故,今年余下的时光里出现了两个从未出现过的禁词――“秋祭”,“风巫祝”故而这一场秋祭风波还未真正地散去,容朔当也知晓,他放下空碗,咽咽稀米粥来道,“是,娘,我都知道,您放心吧。”
“嗯,这便好,”容母见容朔坦荡无遗,脸不红心不跳地,想也应该是没有撒谎,这心头可是好受多了,毕竟谁也不愿意碰上不定时的炸弹,罢此她端过大碗来又给容朔盛了一勺的稀米粥,“来,再吃些,还没全凉呢,吃着正好。”
“谢娘,”简单地几言两语将容父容母糊弄过去了,容朔自己还是没什么胃口,不过他还得双手捧碗接过那一大勺的稀米粥,然后咕噜咕噜吃到肚皮里。
一碗的稀米粥于容朔来说,解决也就是分秒之间的事儿,他吃饱喝足来把碗放下,容母便开始拾掇着案桌,一一收去了竹筷。
那声音本来不大,偏是扰得容朔有些心绪烦乱,到底是心中未宁,待容母端着悉数的脏碗进了灶房,容朔便把目光投去还没离开的容父身上,吞吞吐吐好半晌才流利道,“爹,你说怎么才能打赢一个人呢?这人还比自己更高,更壮!”
“……”容父已然决定休憩会儿便去外头干活,口里还在自个鼓捣着牙齿上的碎渣残渍,不想容朔没何缘由地问了个这么无理头的问题,倒是把他给噎住了,好在他已经吃完罢,他慢半拍地皱着脸看去容朔,道,“你问这干啥?问来有啥用嘛!哦,以后去斗打啊?我告诉你啊,你可不许去做此等脏事儿,别是丢了我容家的脸。”
“爹,我怎么会呢,我不过就是问问,要是以后有人欺负我,我也好自我保护啊!”容朔被容父的唾沫星子给喷得直往后退,只见得容父那空了一颗的门牙磕巴磕巴地,听见那不似是老年人的语腔话,趁着容父换气,他赶紧地上前解释着,就怕容父再来。
“那就好,”容父低头捋胸拍打而顺着气,却没见容朔自个挠了挠腮帮子,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只听得后来容朔好奇道,“爹啊,我这吧,听见有人说浅家那浅广叔打斗很是厉害,这是真的吗?”
“嘿!”容朔是抱着一颗冒险般的心神发问的,本不想得到什么答复,怎想容父忽变得同一个激情满满的男童一般,好似一个说书人,只见他往前面的案桌靠来,就把手搭在上面,用那穿风的嘴道,“你莫说,浅家上一辈就有功底儿,这浅广打小就与其他人不一样,听说是有资质!故而也承袭了那一身功夫。”
“原是这样,难怪!”容朔可谓是洗耳恭听罢,心头的疑惑才得以解开,自个想着,分外地有些小不甘心。
“我儿问此做何?如今他们可不好,再说那浅广回来就与你那干爹因为地而闹得不开心啊。”容朔正兴奋,容父却不似之前,一声叹然警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