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嘟嘟嘴来,小脚步移进了屋方见那些个与地面混为一体的药水,复杂了情绪道,“那怎么能怪我呢?我看你进来的时候也不短了,你怎么不让娘喝了呢?那样不就没事儿了吗?”
她的声音比适才小了半些,却也说得好是理直气壮,怒火中烧的人怎会听这般解释,不过是火上浇油罢了,浅离尘垂头一脚踢去碗的碎渣,那是越看就越来气,重而对浅柔葭怼回去,“你还顶嘴!就是因为你!你知道这药多被看重吗!”
浅离尘看上去就是要深抓着此事不放的节奏,仿佛就是要喋喋不休地论责于自个,浅柔葭想想那场景都觉得头晕,却也只得尽力反驳道,“我知道啊,可这就是不能怪我,我也是……”
“别说了,你们俩就是典型的一碰见就吵,苦于竟是同一屋檐下,还是兄妹。”然而浅柔葭话还没到一半,在后方观察前线许久的桃子扶了扶叫疼的额头,罢走到他们中间,看看浅柔葭又看看浅离尘,怅然道,“娘与你们说了多少次,你们是兄妹,又不是外人,外人尚且能做到事事礼让三分,你们这儿怎还万事相斗呢?”
“……”一句训语恰到好处地攻击到了浅柔葭和浅离尘的内心,双而谦和地不语不驳。
尽管桃子十分明白这可管不了多久,可是摆在面前的事实还是说明这有用,至少这一刻他们听进了,桃子始终是有一份安慰,她舒快地出了一口气,罢了拍拍浅离尘的肩臂,道,“不就是一碗药水吗?娘不是说了我身子都好了,可以不喝了。这药啊,把它看那么重做何?莫不是阿尘还希望屋里多多堆些药?”
“娘,我不是此意。”脑袋瓜子转动得极快的浅离尘一下子就明白了桃子那话中的意思,断然不敢肯定,便急着否决道,自也知道了在这事儿上,桃子可是偏着浅柔葭,他可不想自讨没趣,只得蹲身而挑拣着碎碗。
“我来,莫要划伤了你。”桃子高高目视低头自顾自挑拣碎碗的浅离尘,这像天平般平衡的一颗心又失衡了,捂捂心脏处,她便拉起了浅离尘道,随后自个亲自动手。
过了不多时,这晨起后的小插曲方是在浅柔葭拿出“金树叶”后划上了句号。
浅离尘看看那“金树叶”满是吐槽在心中生起,却见桃子甚是欢喜,他便就保留意见,免得又生口角,最重要的是不想惹得桃子失去兴致,如此他就孤自盘坐在那里。
“阿尘!”破天荒的粗犷男音在外边响起,惊得屋内的三人全然朝门口看去,外面亮堂堂的什么也看不见。
“是爹,我去看看。”浅离尘甄别过滤了男声,再想想这称呼,立即就想到了是浅广,是满满嫌弃地瞧瞧浅柔葭手中当宝贝的“金树叶”,便兴冲冲道,还没等桃子说何,他已经像是安装上了飞毛腿似地冲了出去。
“爹,您唤我?可是有事交于我?”浅离尘如风出屋,出门槛就见破败而杂草众多的院中多了好些木头,他匪然不解,便上前询问。
可浅广没那么爽快地回应他,浅离尘对去那眼光,可是让他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