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解了,那里也不再属于我。”擦过洛子靖厚实的肩臂,风梨花止住了离开的步伐,硬是与他齐肩并站,道。
“那你以后要居于何处?”她的话听上去免不了几分哀愁和过多的无奈,但却又充斥了一片云然之意,洛子靖虽是庆幸她没有局限在此,可也多了些不解,她已经迈开步子继续走离了,他便转身追问道。
风梨花的脚步再度打住,听完洛子靖的话,她难得有了丝火爆的小脾气,心想这个人的问题还真是多!想着想着就要原封不动说出口时,脑海里及时地蹦出他挡在自个身前的一幕,这让得她温柔了不知多少倍的语气,道,“不知道,可能四海为家吧。”
“四海为家,什么意思?”洛子靖厚厚的唇瓣轻轻地动了动,是在默念着什么,风梨花着手拨动竹帘,没再听见什么声音,她便侧了侧头道,“时候不早了,还是早些歇息吧。”
风梨花没等什么回复就在房外男主事的带领下去向自个的房室,等到洛子靖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早已没了身影儿……便是与郭远同走罢。
夜深之时,凉意沁人,柳家村村村户户都已闭门休灯,人人呼呼大睡罢了。
柳忠家内却还留了一盏灯在堂中的案桌上,灯旁便坐着不断打呵欠的扶蕖和柳忠,俩人许久没说话了,直是扶蕖再也忍不得这般瞌睡折磨,方是道,“这么晚了,子靖怎么还未回来呢?”
“想是有事耽搁了,子靖呢,也不是小娃了,什么都有分寸的,你不必过忧了。”听得扶蕖一叹,柳忠分分合合的眼皮硬是让他撑离开,迎入点点灯光,道,“我看我们还是去歇息了吧。”
“……”扶蕖两眼望着堂屋门口,只见得漆黑,不见得丁点人影儿,心里头正是落寞不得消减,折叠在衣袖的手绞了绞,她道,“行吧,我们走吧。”
“好,”柳忠这就自个撑着越来越老的身子骨站起,顺势扶将着心思凝重的扶蕖,带着灯,俩人便离开了堂屋。不多久,柳家村最后一盏灯也熄灭在了又凉又黑的夜晚。
宫中王后殿内尚是掌着明灯,内室中,梁如常正亲自给洛鸿禹宽衣解带,怎么也感觉头顶的气氛很是压抑,她不禁细声地低而问道,“大王好似有心事儿呢。”
“还不是昭寒。”洛鸿禹敞开着两肩,任由着梁如常一步步细致地操作,一日的国事已让他累成一条狗,他现在动都不想动,便是闭上眼享受着,道,“孤今日已派绣奴去给她量身以做嫁衣,她呀,一点也没抗拒。”
“既是如此便好啊,大王有何愁的呢?”梁如常端持着一身的衣物放置在固定的地方,两只耳朵还得像兔子般竖起来听着洛鸿禹的话,罢了走回道。
“你是不知啊,正是如此,孤才愁啊。”洛鸿禹已抖了抖内里的衣袖,折步走向床去,道,“那日她为了她与厉岑启的事儿特意去朝阳殿与孤说论了一番,看样子就是不欢喜,孤怕她闹出什么风波来,这才赶而让绣奴去,不想她倒是爽快了,王后不觉着奇怪?”
“妾身愚钝,”洛鸿禹已经坐在了床沿,整个人都格外舒服的样子,梁如常靠近听完了他的担忧,不禁得悄悄上扬了嘴唇,罢了她出手捶打着洛鸿禹肩部,道,“大王莫不是怕寒儿这是在伺机而动?大王怕这只是表面的风平浪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