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宫中绣奴给量衣时,我儿怎么好像并不高兴呢?”厉府上,甄蓁站在厉岑启卧房门前刚是亲自目送走了两个宫中绣奴,这便回转到了布施简洁的内室去,厉岑启还是摆着一副死鱼脸,她上前询问着。
“唉,莫不是由着那公主吗?本来以为今日是个好时机让她改变对我的印象,哪想会是这般收场?”厉岑启甩摆甩摆衣袖,看上去是万般无奈,他踱步而走,最后还是斜垮倒在了案桌前,无力道。
“会好的,你莫急。”厉岑启对此事如此上心,甄蓁看在眼里,还真不知是悲是喜,只是以着娘亲的身份好好劝慰着他,“当务之急是你和公主不日就要大婚了!你该高兴些!该是忙活的时候了。”
厉岑启稍有改色,他无主地看向挺身而走来的甄蓁,倾耳相听着,“至于其他,譬如感情,乃是可以日后好好培养,又譬如这心啊,日子长了,你还怕公主不会知晓吗?你们日后可是夫妻了来日方长。”
闻得甄蓁略带几分调戏的语调,厉岑启也是翘起了唇角,一个优美的弧度,像是如释重负的他点头道,“娘说得是,我现在应该为大婚准备,不过我还有些惶然不知所措。”
“这不有娘吗?”看厉岑启即时改换了这欢乐的做派,说了一大通的甄蓁真感没有白费口舌,肃穆几分地淡淡勾唇道,“虽是大王指婚,可我们一是王族,一是重臣之子,不可马虎,该有的礼节还是遵照着办!待你爹回来了,我们便商议这聘礼吧……”
“好。”
肃野烈慢慢吞吞回到修造得气派奢华的族使大府之时,见得古那都和古那稣正是懒洋洋地靠坐在外房的案桌处,尚有草原的奶酒味弥散在干燥的空气中就在他们两人身边打转不走。
“小烈回来了?可有带些物件回来给叔看看?”肃野烈淡淡地沉下了脸不见之前的喜色,古那都第一个反应过来,呵呵看去肃野烈手里的骨埙道,“你拿的什么?”
“好像是叫埙吧!挺好玩的!”古那都这一转移话题在今日今时不是一点点的凑效,肃野烈的目光又聚焦在了掌中的埙上,连同那。神色都温和了不少。
古那都有点不相信今日会这么顺利……不过他又想总比被念叨好吧,这就示意古那稣一同言语轰炸,然而他们的好话还没出口,如同雷霆一击的声响在对面的房室中轰然炸开,引得他们侧目。
肃野烈尚还沉浸在埙的美妙中,被那一声“雷阵”惊飞了几片魂魄,罢了寻着声音看去对面院落的情况。
声音是从里面的房室出来的,听上去像是什么贵重有实量的物件被人故意重力过度地摔到在了地上,发出砰砰砰。
应是有人劝阻了摔东西的人,几声连环响后便没有类似之音了,可惜他们没见到里面的情形。
“那是鬼族吧,有趣。”古那都重拿套在腰间的酒袋,喝了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