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迎使大会将近,逢此之际,由着大王旨意,城门墙围大开,广对各路之人,这城里自是比往日翻了倍的热热闹闹。”甄蓁歪着脖颈去看向远处,似乎在这里就已经能够感受到圈地成围处的躁动,聆听得人们各式各样的嗓门,她这般道,“公主应是初次去吧。”
“十年一次,差不多吧。”洛昭寒目光微沉,尽听得她话,假假两三言相以应付,大脑却是圈在了临近的迎使大会上,衣袖不安的动了动,她道,“这日子越是近,怕是大冢宰也越忙呢,故而夫人是来找到了我呢。”
“公主说笑了,夫主确然忙碌,此种时候,没有哪个朝臣是闲着呢。”甄蓁听得立即就回转了头来,微低来相视洛昭寒清澈之眸,道,“然是我寻公主可非无人相伴,纯是想着能与公主多多交谈,一同去解解闷。”
“还真是呢,我在府中的确是百无聊赖,还曾想进宫看看父王,或许能找到些乐子呢。”多余的话没入洛昭寒的耳,唯是那句各朝士都忙里忙外的一句被刻进她心上,那是拐弯抹角地继续探问着。
“哈哈哈。”如同洛昭寒所想的分毫不差,她的话一落下,就见得甄蓁掩朱唇薄笑,道,“公主,恕我直言,您若进宫,怕是连大王的面都无法见到呢,听夫主说大王也是忙得焦头烂额呢。”
“这我倒是没想到……”心中连连兴奋地叫嗦数声,虽然早已料想到会是这个“答案”,当是亲耳相听,洛昭寒还是足够地开心,几乎可以飞上天去,她道。
见洛昭寒换作垂花般不乐,甄蓁心下抖惊,想到此行目的,她赶紧抬去手腕轻拍与她,道,“是呢,公主也莫要多想,毕竟是朝中大事。”
“……是这样。”洛昭寒正是在暗地中筹划着些许事情,泛着微冷的手背上多了温暖的大掌,牵回了她紧成一团的思绪,挤出一丝笑容道,罢了收将垂下视线,静默不语。
马蹄向前而去,车轴不断地转动翻滚着,耳畔渐来鼎沸人音,少有可听得到的杂乱无章,洛昭寒轻轻掀开眼帘看过去,穿过一片平坦无府的空地后,高高墙围之外多少有着各府的马车,是在候着它们进去的主人呢。
直抵宫侍驻守的墙门外,洛昭寒和甄蓁在自个的女使牵扶之下落了地,搭着箫儿的手,洛昭寒前走几步,后仰着脖颈,方可见到高墙的顶端,不知里面会是什么情形。
“这儿是城中最西处了吧,没想到里面也会有这般之时。”平视前方宽高的墙门正敞开无疑,已隐约见到了内处水泄不通,虽大多都是些穿戴葛布衣裳的平民,还是让人想去挤一挤肉柿饼,洛昭寒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