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殿内殿中忽然传出如响雷般的哈哈笑声,殿外的侍卫都闻得恍了片刻的神魂儿。
怎能及就在洛鸿禹前方不远的厉昂那般身临其境,虽然有些二丈摸不到头脑,可是闻到这般豪气干云的笑声总比见得凶巴巴的王脸好上千百倍。
“哈哈哈,”洛鸿禹敞口大笑良久,微微隆起的腹部都在抽搐了,他方是不得不停下,看去真心笑脸等候的厉昂,咳咳理了理思绪道,“大冢宰这般说,孤也是放了心。”
“不知大王是何意?”面前的大王一刻没说清道明,厉昂便是心已难安,他试着继续问,后有在心里添了一句话没说出口,“莫不是昭寒公主贪玩,闹出了什么事儿,让大王心中不顺?”
“你无需担心,算是喜事。”厉昂先前像是擦了层面粉的脸色被洛鸿禹收纳看尽,洛鸿禹想想也可以说了,便终于简单粗暴了道,“昭寒不小了,已逾芳华嫁龄;孤这一年可都愁着呢,最是看上了你的嫡长子!孤想成此美事!”
“诶呀,我的个神!”这是厉昂听完后的第一心理反应,感觉遭受到了一万点的暴击,又犹如旱地降了甘霖,滋润得厉害,慢久后,他才恍若无神道,“大王之意,臣已明晓,然是犬子怕是相称不上。”
“大冢宰这是要拒绝孤了?”喜眉笑眼的洛鸿禹再无半点悦色和颜,阴黑覆盖了他的周身。
“臣不敢!”话锋急转直下,深藏肯定的可怕与盛怒,厉昂深谙,像是大祸将至,那么火烧眉目般地焦急行了大礼,跪首回道,“大王能看上犬子,乃是犬子之幸,是我厉昂之幸,更是我厉府之幸。”
“既是如此,大冢宰便不要再谈何相称与否之说了,昭寒是孤的公主!孤若非派人查探过,怎会轻易提出!”见到厉昂心急如焚,恐要承担罪责,洛鸿禹本更是躁动了些,神经又紧绷了些,不想又被那句话给拉回来稍感松懈,续道,“你且早些告知他。”
“是,承恩大王。”空气中的紧张疏松了不少,厉昂心里也随之变化,一时悬着的心渐渐落下……再回想到洛昭寒之前的反应,也是了然于心了。
洛昭寒从宫中满腹牢骚地回到雪音府,箫儿和随从者无一人敢乱自发言,箫儿这个贴身的都只是陪衬着主要的黑光。
颓步趋回卧房,洛昭寒早是没了精气神儿,拉托着一身坐到镜前,“我想小憩会儿,这秋日便是想眠一眠呢。”
“是。”身处其后的箫儿很卡时地慢步来给她取下珠坠饰物,贴心地预备而问,“公主,午时想吃些什么?我让膳房早早备下。”
“不想吃,实在要便清淡些就好。”褪去一头的流苏坠,不用在梁如常跟前假意相迎,更是没了一层坚硬的伪装,洛昭寒松快得不少,就连说话也软塌了好多,像极了乖乖的绵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