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水话语落毕,祝小凤看去一眼两具惨不忍睹的死尸,故做此眼后,她便情不自禁地抽回手臂来捂脸大哭泣诉,外人听,也能感知到里面的惨绝人寰。
陈清水别过了头,闭眼而对暗黑,直到约是小半柱香的时辰后,呜咽声渐渐小去,他才斜睨了回来,看得祝小凤波动不齐的后背和肩臂,“长姑娘节哀。”
“这哪是说节就节啊!你不知道他们有多乖!”祝小凤自个揩拭着晶莹剔透的泪花儿,尚带些哭腔道,“那……现在可如何是好?”
“我也不知啊,长少和二少是唯一的目睹者,本以为能靠他们查出此案的罪犯,怎料到结果竟是如此。”陈清水似乎对这个问题很头疼,他“咚”地放下灯盏,道,“我现在也正在洗整着两少的身体,他们走得不明不白,又被抛石数日,如今回来了,希望他们得以安宁。”
看着陈清水一个脑袋三个头疼的模样,祝小凤阴阴发笑,那双暗藏波涛的眼睛在这黑暗地界里犹如幽冥之眼。
“是,可恶了那些人,可惜我也没能看清他们的模样!我能逃回来还是因为妹妹和他们的拖延呢……如今却是这样……”祝小凤掩脸又是一阵啼哭,就好像她的泪水永远也流不完,任她挥霍无度。
“长姑娘莫要愧疚了,你能无碍,相信遥夫人也是心安的。”陈清水给尸体重新掩上了红布,罢了看去伤感的祝小凤,道,“如今长姑娘来了,便是将两少带回遥府吧,现在在这国都,只有你最具规格带回并好生支持安葬他们。”
“好……”说叨了半日,总算是到了祝小凤想要听到的一句话,所谓夜长梦多便大抵如此吧!分明是乐意得飞上天,她依然做戏做到底,装模作样地惹人心怜,“真是可怜了我两个乖甥侄!”
晚膳用过,箫儿正收拾着案桌上的碗筷,里面的吃食几乎没有动过。,她微微抬眸看洛昭寒,面目无光无彩,与平日活蹦乱跳的她简直是判若两人。
“叩见大王。”箫儿端持着碗盘筷碟,殿门外传进一众奴婢揖礼声,她急忙起身来,才是一个脚步便见得黑色裳步的幅率,是洛鸿禹负手而来了。
箫儿一个见礼便乖乖随众退离,刚是处理完政务的洛鸿宇好是得了空来此看照心爱的女儿,但见得洛昭寒眉目锁重,心事重重之样,不禁得去到她旁处正襟危坐道,“寒儿这是怎么了?”
“……”洛鸿禹的到来并没有第一时间就让洛昭寒从阴霾中走出,直至一股熟悉的清香飘入鼻中才使得她循香看去,这才是知晓了洛鸿禹来了,赶忙敛去了难看的脸色,“父王!父王怎来了?”
“孤就是来看看你,你刚才的样子可是很不对,是有什么事儿吗?”洛鸿禹伸手去按了按洛昭寒没完全平展的眉心,“大冢宰说你近日都在关注着遥夫人遭难一事,莫不是为了此事?”
“大冢宰?他也很难过吧!”既是被看破,洛昭寒也就不再强做坚强,卸下伪装来扑到了洛鸿禹温暖怀抱中,“那日见得他与遥侯称兄道弟,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想他也不会好受。”